她本應該感謝這個女人,可是抬頭看到她的長相時,她卻瞬間冷了臉。
她記得她,上次冒充簡燁澤前女友的那個女人。
叫什麼來著?季……韻如?
簡燁澤看到她也沒什麼好臉色,冷聲說:“吃飯就去找座,不吃飯就出去。”
季韻如看他這麼緊張的樣子,往他旁邊一坐笑吟吟道:“你們這不是有空位,蘇小姐應該不介意我拚個桌吧?”
蘇安若頗為幽怨地瞥了她一眼:“我很介意。”
季韻如笑容忽地一僵,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跟以前倒是有些不一樣了。”
蘇安若用筷子戳著碗裏的飯,不再吭聲。
簡燁澤直接站起來拎著季韻如的衣領把她拖到過道裏,陰沉著臉說:“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你就是這麼對你的青梅竹馬的?好歹我們也認識二十多年了,一起吃個飯都不行嗎?”季韻如從未被如此粗魯地對待過,登時漲紅了臉掙脫開簡燁澤的手,憤怒地瞪著他。
“不行。”簡燁澤非常簡潔地回答。
“為什麼?”季韻如不依不饒地追上來。
簡燁澤看了蘇安若一眼回頭冷聲道:“因為我老婆不喜歡。”
蘇安若無辜地摸摸鼻子,開始她以為季韻如隻是一個單純的仰慕者,卻不想他們也是青梅竹馬。
她是簡燁澤的青梅竹馬,季韻如也是簡燁澤的青梅竹馬,這麼說起來他們三個豈不是一同長大的,可是她對這個女人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她生病出院她也沒露過麵。
難道是因為狗血的三角戀?
此時蘇安若已經自行腦補了一場閨蜜為了爭奪一個男人反目成仇的狗血大劇。
然後就看見季韻如突然踮起腳尖湊到簡燁澤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簡燁澤神色微變,不過看她時眼中的冷意已經散去,而是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得蘇安若很不舒服。
“我要結婚了。”季韻如貼在他耳邊,略淒涼地說。
簡燁澤微微一怔:“祝你幸福。”
“你明知道,我不會的。”季韻如淒淒哀哀地看著他,這個她糾纏了二十幾年的男人,終究不是她的。
簡燁澤腦海裏突然閃過小時候那個剪著男生頭,帶著一群小夥伴在院子裏衝來衝去的女孩,心裏不免微微觸動。
季韻如就趁這個空檔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了,簡燁澤看蘇安若臉色平淡不像生氣的樣子,就任由她去了。
畢竟認識這麼多年,隻要她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說什麼過分的話,他也不好把她直接丟出去。
更何況,她已經要結婚了。
在簡燁澤回到座位的時候,季韻如臉色早已恢複如常,自信中帶著一絲驕傲,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傷春悲秋樣。
她煞有其事地點了餐,然後看著蘇安若笑道:“我真佩服你,經曆這麼多還能跟他在一起。”
此話自然換來簡燁澤警告的一瞪。
季韻如連忙擺手:“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蘇安若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心裏有點不舒服,遂問道:“你跟他是青梅竹馬?”
季韻如挑眉看了簡燁澤一眼笑道:“是啊,我們小學就認識了。”
“那我跟你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蘇安若很不想承認這個事情,所以問話的時候筷子在飯碗裏戳個不停。
簡燁澤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她碗裏的飯倒到了自己碗裏說:“涼了,重新添碗熱的。”
“我吃飽了。”蘇安若放下筷子悶悶地說。
簡燁澤知道她吃了很多蛋糕,也不強求,又警告地瞪了季韻如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埋頭吃飯。
蘇安若看著越發覺得別扭,繼續追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季韻如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簡燁澤一眼,倒豆子似的一股腦說道:“你哪能跟我們一起長大呢,你才幾歲就走了,後邊可都是我陪著他的,我連他右邊屁股上有顆痣都知道。”
簡燁澤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蘇安若心裏猛地一沉,原來他們不是青梅竹馬,是簡燁澤故意騙她的。
“別聽她胡說八道。”他擔心地看著她。
蘇安若撇撇嘴瞪了他一眼:“可你屁股上確實有顆痣。”
“那是她小時候不小心看到的。”簡燁澤解釋。
蘇安若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你們小學才認識,哪有小學生互相看屁股的?”
此話引來季韻如哈哈大笑,簡燁澤鐵青著臉卻又不得不如實解釋:“有次她跟別人打賭輸了,趁我不注意扒了我的褲子。”
這對簡燁澤來說算是奇恥大辱,可是為了避免讓蘇安若繼續誤會下去,他隻能揭開傷疤說出來了。
但是那個罪魁禍首,居然還笑得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