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若把頭轉向窗外,原來有些事情不是她假裝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現在簡燁澤的一言一行,她都自然而然地會跟那個女人說的話貼合起來。
她看著窗外有些荒涼的景色,也許是這一天經曆了太多,眼皮漸漸有些重,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睡過去了。
這一睡竟然又做了夢。
夢裏她跟簡燁澤像平時無數個火熱的夜晚一樣纏綿,隻是春宵過後他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做好早飯疼惜地送到她床邊等她醒來。
而是眼神如冰地看著她說:“雪雅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她低著頭回答:“姐夫,昨晚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影響你明天的婚禮……”
他突然上前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問:“蘇安若你是不是……喜歡我?”
蘇安若渾身一震,眼中已是兵荒馬亂,卻仍然裝出一副堅定的模樣否定道:“不是。”
他冷笑著向她靠近……
“到了。”簡燁澤冷漠的聲音突然傳來。
蘇安若睡得淺,夢境戛然而止,睜眼看到簡燁澤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待反應過來她才想起這倒是他第一次在她睡著的時候沒有抱著她進屋。
她被他慣得真是有些矯情了。
下車後,一陣涼風吹來,蘇安若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隻能兩隻手環抱在胸前。
簡燁澤身上隻穿著一件襯衣,當下看了她一眼說:“進屋去。”
蘇安若跟在他身後,剛走了兩步就有些挪不動腳步了。
剛才沒有注意,現在仔細一看,這裏未免也太美了。
歐式別墅掩映在粉嫩的桃花中,像童話故事裏的城堡一樣。
關鍵是這個時節,哪裏來的桃花?
蘇安若往樹下一看才知道這些桃樹竟都是整棵移植過來的,屋前屋後得上百棵吧,要完好無損地帶著花移植到這,肯定得花不少功夫。
她有些感動地看向站在桃樹下的簡燁澤,花瓣飄落間有種時光靜好的錯覺。
隻是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淡漠,讓她心裏燃起來的幻想一下子熄滅了。
“還不過來!”他的聲音帶著些不耐煩。
蘇安若快速跟過去,到了他麵前,他卻又放緩了腳步。
原來站在樹蔭下往上看,道路兩邊的桃樹剛好形成一個拱形,這鋪滿鮮花瓣的小路,要是一直走不到頭該多好?
蘇安若伸手接了幾片落英,已經有些枯萎了。
她伸手去拉簡燁澤的手,他不著痕跡地躲開,她執著而霸道地上前一步直接十指相扣,簡燁澤終於回頭看她。
蘇安若輕笑著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
簡燁澤自嘲般勾了勾嘴角:“原來你還會在乎這些。”
蘇安若目光暗了黯:“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很在乎。”
“是嗎?我以為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畢竟你隨時隨地不高興了都可能舍我而去。”
“你非得這樣跟我說話嗎?”蘇安若不習慣他那樣的語氣。
簡燁澤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我從來都是這樣說話的。”
“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蘇安若急切地辯解。
簡燁澤臉上諷刺的笑容更大了:“是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了討好你,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蘇安若突然止住腳步看著他說:“我們需要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以後你隻需要乖乖在這裏麵待著等我回來就行。”簡燁澤打斷她的話,拽著她的手快步走進別墅。
這個時候,他竟然不敢聽她親口質問那些她從別人那裏聽來的話,因為好多事情他無從解釋。
他能做的隻有在任何情況下,不擇手段地把她留在身邊。
蘇安若看著地下的花瓣被他踩成了泥漿,再無美感。
進了客廳,他把她推搡到沙發上,然後竟然反鎖了門。
蘇安若拽了拽門把手問他:“你做什麼?”
簡燁澤走進廚房洗了手圍上圍裙回答:“做晚飯。”
蘇安若走過去爭辯:“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為什麼要鎖門?”
“因為我不想做一個隨時被拋棄的男人。”簡燁澤熟練地削土豆切絲。
蘇安若隻覺得不可思議:“你要把我關起來?”
“確切地說,我們會一起在這裏生活。”
“可是你把門鎖了。”蘇安若指著大門,驚訝地看著他。
簡燁澤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剛剛已經跟你解釋過這個了。”
“我說過我不是你養的寵物,我需要自由,我不可能被你關在這裏!”
簡燁澤的刀噔地砍在菜板上,他緩緩轉身,目光銳利地盯著她,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自由?我給過你,可惜現在,你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