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哥哥在回來的路上迷路了,所以要久一點才能到家。”蘇安若不得已撒了謊。
桃桃皺著鼻頭輕聲道:“爸爸笨蛋。”
蘇安若被她認真的模樣逗笑了:“爸爸不笨,是回家的路太難走了。”
“那桃桃去接爸爸。”
“可是媽媽也笨,要是路上也迷了路怎麼辦呢?我們還是在家等爸爸回來好不好?”
“好吧。”桃桃有些失望地點頭。
蘇安若沒想到她帶著桃桃和那孩子在國內的一個小城市裏待了足足兩個月還是沒能等到簡燁澤。
那兩個負責保護他們的保鏢仍然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們,卻隻口不提簡燁澤現在的情況。
後來索性連陳岩的消息也打聽不到了。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簡燁澤還活著,一定會來找她。
所以她就安心地在這等著。
因為桃桃和那男孩的年齡都不小了,蘇安若讓保鏢安排著送他們上了幼兒園,而她自己也正好在裏麵找了個幼師的工作。
進去培訓了兩個月,因為她態度親和有耐心,上手倒也快。
還給那個小男孩重新取了名字叫簡思安。
有了名字後,男孩明顯比之前活潑了許多。
或許他認為這算是對他的一種接納吧。
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從小經曆了些什麼,為什麼會被連城拿來當替罪羊。
因為他不說話,蘇安若也問不出什麼。
倒是桃桃有一天突然跟她說簡思安以前是在孤兒院被連城領養出來的。
她問她怎麼知道的,她眨眨眼說她就是知道。
蘇安若笑而不語,簡思安在學校裏就像桃桃的跟屁蟲似的,連她上廁所都要在外麵守著,經常被同學們笑話,他也不在意。
所以桃桃能從他口中問出這些,她也不覺得奇怪。
這天蘇安若像往常一樣放學後帶著兩個孩子出校門準備上保鏢的車,卻突然被一個同事攔了下來。
同事開著一輛白色寶馬,是學校裏為數不多的男老師之一。
平時說話溫溫和和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他,蘇安若對他印象也不錯。
“唐老師,唐老師。”桃桃見了他開心地揮舞著小胳膊。
受歡迎的老師對於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來說,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簡單,你好。”唐印揮揮手衝桃桃笑了一下。
“唐老師,你有事嗎?”蘇安若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問道。
唐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瞟了她好幾眼才開口:“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上車再說好嗎?”唐印微微紅了臉,期待地看著她。
蘇安若點點頭帶著孩子們上了車。
平時在幼兒園就感覺唐印話不多,但是待人都很好,也不是輕易開口讓人幫忙的性格,所以他既然開了這個口,那麼就真的是碰到難題了。
旁邊一輛黑色邁巴赫裏,簡燁澤陰沉著臉問保鏢:“那人是誰?”
保鏢如實回答:“是太太的同事,名字叫唐印,未婚。”
簡燁澤聽到最後兩個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保鏢無辜地摸摸鼻子,誰讓你躲車裏盯了好幾天也不出去見人家,現在老婆被人拐跑了才知道著急。
當然這些話他隻敢在心裏吐槽一下,不敢說出來。
“跟上去看看。”簡燁澤眼睛盯著那輛車屁股,似要把人家車玻璃給看穿似的。
懷裏的小男孩見他不高興了,伸手按了按他的嘴角,略微生硬地喊著:“爸……爸。”
簡燁澤聽到他的聲音,怒氣消了些,拍拍他的背安撫道:“爸爸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
保鏢無語望天,就您剛剛那眼神都想吃人了,還不生氣。
“媽……媽……”他又奶聲奶氣地喊了一句。
簡燁澤點點頭回答:“我們現在就去找媽媽。”
當他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想去找蘇安若,告訴她孩子他已經帶回來了。
可是等病稍微好一點可以出院了,他又有點近鄉情怯了。
他害怕她真的像連城所說的那樣,想起以前的事情會恨他。
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怎麼去麵對她,所以才會躲在車裏偷偷看了她好幾天。
她會不會怪他之前趁她失憶的時候欺騙她?
會不會還對江子航的死耿耿於懷?
簡燁澤腦子裏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快車就在一個高檔小區停下了。
那個叫唐印的男人下車抱起簡思安,貼心地替她打開車門。
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對般配的夫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