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成點點頭,道:“墨錦書娶這位白小姐,的確很糊塗……落魄千金,命數也不好。多虧爸爸不是迷信的人,不然,也有他們受的。”
“爸爸不迷信……”薛玉林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咱們可以讓他迷信。”
“哦?”墨成來了興致,道,“你有法子了沒有?”
薛玉林笑道:“你急什麼,這不得將求個天時地利人和麼?得逮著機會,咱們才能下手啊!”
墨成歎了一聲,道:“我能不急麼?爸爸年事越來越高,錦書、我、還有遠在非洲的老三,我們三個男丁裏,勢必要出一個繼承人。而爸爸又向來最喜歡錦書,一直把他當接班人來培養。如果不在爸爸不好之前排除這些障礙,咱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你不要這麼說……”薛玉林壓低了聲音,道,“有什麼不好過的?最不濟,你也是墨錦書的二叔……阿成,有些事,你要自己從心底裏放下了,別人才看不出來。”
墨成重重歎了一聲,道:“是這麼個理兒。在這點上,我得向你學習,你是徹底放下了啊……”
薛玉林一笑,有些苦澀,道:“我也不過是為了我自己的丈夫罷了。”
墨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跟著我,這些年苦了你了。”
薛玉林暗自感歎了一會兒,收起了滿心滿眼的苦,又道:“最近,你瞧湯峻峰那邊怎麼樣?”
“不好說啊……”墨成道,“峻峰這人啊,鬼著呢,一邊向我們這邊示好,一邊在集團例會上為錦書說話、討老爺子歡心,他是兩邊不得罪。”
“押寶呢唄……”薛玉林有點兒輕蔑地 說道。
墨成卻是搖搖頭,道:“不然呐,我覺得……他這個人的野心,大著呢。怕也對墨家繼承人的位子有心思。”
“他一個外姓人,姑爺,就是墨家人都不在了,也輪不到他啊!”薛玉林不以為意。
墨成卻是笑道:“凡事都有可能,不可把話說絕對、不可把任何一個人看輕。總之你以後和他來往,也要多留個心眼兒。我看呐,就算大哥現在還在世,我、大哥、三弟加在一起,論腦子,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墨寧對他而言,一直就隻是一個跳板而已,何曾有過真心……有哪個男人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他這是在咱們墨家臥薪嚐膽呢!”
薛玉林雖然覺得不太讚同,但也不敢反駁墨成的話,隻是配合道:“聽你這麼說,我以後還真得留心一些。”
“墨家的這一場混戰……很快就要來了……不,是已經開始。”墨成眸光微眯,緩緩道。
墨錦書讓爸爸去主持萱靈慶典,何意?孝心或許會有,但最主要的,還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在墨家的地位,讓所有人知道,他和老爺子才是一條心。
他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和老爺子的產業,不分彼此。
墨錦書這是在向他宣戰呢!
這場大戰一起,不知道又要流多少血,不知道最終,沒命的那個會是誰……
十六年前,他就不該心軟,就應該將大房……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