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的?”白萱問。
見李嵐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白萱就知道,媽媽死得,或許很難看。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生她的母親,她有權知道真相、也想要知道真相。
“在精神病院假山的一條縫隙裏,以一種獻祭的方式,割腕自殺,血流滿了整條狹窄的小路。”李嵐月沒有瞞著白萱,也沒有誇張,她隻是在如實轉述她從白偉東那裏聽來的故事。
白萱震撼了好久,雙拳緊握,身子都是顫抖的。但最終,卻也沒什麼太過激烈的反應。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沒用。
媽媽已經去世整整二十年了,她沒有穿越時空的本事,回不去。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李嵐月道,“這麼多年來,你爸爸的心裏,一直都有媽媽,我都知道。你覺得你爸爸對我好,可是,他真的不愛我。所以我現在和墨成在一起,到底有什麼不對?他既然不愛我,隻要他在世時,我終於他就行了,他已經去世,我為什麼不能找新朋友?我覺得你不該怪我。”
白萱道:“單從你和墨成在一起這件事來看,我從沒有埋怨過你。”
話,也就隻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在多說下去,白萱擔心自己會被李嵐月給繞進去。因而起身,道:“你好好養病吧。”
“萱萱……”李嵐月萬般留戀地叫住了她,真像慈母舍不得孩子似的,“你還會再來看我吧?”
“不知道,最近很忙。”白萱沒回頭,徑直出了病房。
從李嵐月這裏得到了答案,可她卻反而覺得,心裏不快活、也不安生。得到了答案,卻好像引起了更多的謎題。
既然外公外婆家和那些事情有關,那麼爸爸拿到那條航線圖,應該就不是偶然了。這是不是也恰恰印證了墨錦書的懷疑——爸爸的確想要圖謀什麼。
可,爸爸不是個愛財的人啊!
對了,祭品!
他們說的“祭品”!爸爸拿到那張航路圖,並在其上反複地塗抹,一定和所謂的祭品有關。
還有,李嵐月說,媽媽精神狀態不穩定,而且那個人出遠門之後,回來也是性格偏執得厲害。那個人又說,拿妹妹做祭品,去救他們的命。所以是……有什麼詛咒麼?
白萱從沒有想過,這種小說裏的事,竟然會發生在她們家裏。
白萱邊走邊想,竟然完全忽略了墨錦書。直到做到醫院門口,才想起她把墨錦書給落在醫院裏了!忙要回頭去找他,卻發現墨錦書一直跟在她身後呢!
“你啊,什麼時候能不這麼迷迷糊糊?幸虧我是個會自己跟上來的成年人,如果是小糖豆呢?你不是要把他丟在醫院裏啦?”墨錦書拍了下白萱的頭,雖然是責怪的話,但卻絕不是責怪的語氣。
白萱覺得很愧疚,垂下了頭,剛要一本正經地認錯。
就被墨錦書抓住了手,往車裏拽,道:“好了,知道你心裏有事。而且因為我是個放心的人,你和我一起出來,當然你不用管我。如果是帶著墨墨出來,你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