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繼續據理分析:“可是你讓他們花費對他們而言並不算優惠的價格,而買一個代表‘經濟適用’、位於平價階層的東西,他們會買麼?首先,他們心底裏就是抗拒的。他們不認為自己應該用‘平價’的東西。珠寶再怎麼中端,它也是珠寶,它不是廉價的塑料製品。所以我覺得,這提案從根兒上就是錯的,完全能不能用。”
顧逸風原本還是挺抗拒接受批評的,畢竟這是自己很看好的一個提案。因為自己很看好,這才在幾個提案中篩選出來給白萱看的。但聽了白萱的仔細分析之後,就覺得白萱說得完全是對的。
這麼聽來,該提案真的從根兒上就是錯的。不管過程中的運營有多麼完善,隻要這基調一打起來,就沒得挽救了。
“那你說,我們主打什麼基調?”顧逸風。
“簡約、優雅、獨特的品位”,白萱道,“針對於白領人群,一切基於這三點,總是沒錯的。”
顧逸風聽得連連點頭,不得不為白萱的職業敏感度點讚。向她豎起了大拇指,道:“萱萱,你真是太厲害了,佩服……太佩服了!”
白萱一笑,頗有底氣地說道:“別的我不敢說,單從職業素養上,我是絕對不差的。”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幫我啊?我這邊職位都給你設好啦,我這兩天已經放出風兒去了,說我要找一個設計顧問過來。這樣呢,你就是獨立於員工和總監之外的,受我直接領導,這樣總監和副總監啊、組長啊什麼的,也就不會刁難你了。”
“別別別”,白萱連連擺手,“你要非得這樣,我就不來了。我到你這裏來,就是想要深入地了解一下國內的職場。你也知道,當初咱們在國外的時候,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隻知道埋頭苦幹,哪裏關注過職場的貓膩兒啊?以至於我現在對職場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懂,墨錦書又愛拔苗助長,我是實在沒法子了。這才隻能逃離,到你這裏來從基層做起。”
“可是……”顧逸風道,“做小員工很辛苦的。你在伯爵夫人其實也沒受到什麼苦,第一係列的作品就受到重視了,根本沒在底下待過,你不知道底層的那些勾心鬥角其實是很無聊的。”
白萱覺得頭疼,已經沒好氣兒了:“哎呀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要去體會一下嘛!我就是覺得自己的起點太高了,完全沒有腳踏實地地攀爬,這才答應要到你這裏來啊!總之我就是來做小職員,就想要安心做設計,你隻要幫我安排好這些就行了。如果安排不好,我就不來了,你就讓你的方總監繼續給你這些錯誤的立意吧!”
一想到險些釀成大錯,顧逸風的額頭就冒出了一層冷汗。沒有萱萱的幫忙怎麼能行呢?
他對珠寶行業一竅不通,現在看來,驕陽的這些老員工們也都是草包,完全是爛泥扶不上牆啊!所以他可要牢牢抓住了萱萱,千萬不能放手!
“那……咱們可說好了啊”,顧逸風道,“在公司裏你雖然隻是小員工,不過對於項目的整體走向,你還是要擔上總監的職責的,平時多給我一些建議啊、提案啊什麼的。當然啦,我知道你要避嫌,不會做越俎代庖的事,這些都可以在咱們私下吃飯的時候,你和我說、或是交給我,這樣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