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書抬頭,看了看圍在二樓護欄上的、三樓護欄上的所有人……墨家的人,幾乎都在這兒了。
除了墨成一家和薇薇之外,人人都秉著看熱鬧的心態。回來的路上錦雲說得對,在這棟房子裏,沒有一人是幹淨的。
“吱呀……”最重要的那一扇房門開了。
墨老爺子從中走出,沒有站在樓梯旁向下看,而是衣衫整齊地拄著拐杖緩緩走下來。
一樓仆房裏,鳳嫂從門縫裏看到老爺子已經下樓了,也就不敢再裝聾子瞎子,也推門而出。
隨著墨老爺子一步步走下樓梯,這墨家老宅裏,終於又恢複了淩晨該有的寧靜。
人人都屏息看著這個執掌生殺、主宰著墨家一切的老人。
“錦書啊,這是什麼人?”墨老爺子走到墨錦書麵前,看著了墨錦書身邊這個穿著一身棕色夾克、很平庸的中年人一眼,問道。
“二叔認識他”,墨錦書道,“我將他保護起來的,但二叔派人殺他,後來他就逃了。所幸我的人將他抓了回來,剛抓回來的。”
墨錦書抬頭看向墨成,道:“二叔,我比你快一步。”
“嗬嗬……”墨成幹笑了一聲,道,“錦書,我不懂你說什麼啊。”
說著,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也下了樓。
墨錦書把動靜弄得這麼大,也太沉不住氣了,這樣對他反而有利。
看來他的人打傷了白萱,也是歪打正著,隻有傷到白萱,墨錦書才會失了分寸。
不過是一個證人而已……嗬嗬,證人?你說他是證人他就是證人了?我到片場隨隨便便抓一個群眾演員,也可以是證人,演得還要比這個畏畏縮縮的窩囊廢要好一些吧?
“錦書,不是我說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裏帶?”墨成嫌棄地將證人上下打量一番,道,“瞧你這朋友畏畏縮縮邋邋遢遢的樣子,可別是個爛賭鬼吧?欠了錢,找你填賬呢?你啊,不要什麼朋友都交。”
墨成的這一番話,也不免讓人懷疑起墨錦書往家裏帶的這個人的人品問題。
墨老爺子看了這個有些猥瑣的中年人一眼,道:“既然已經帶回家裏來,不妨讓他說說,他都知道些什麼。”
的確,錦書帶回來的這個人,倒像是欠了別人一大筆錢,隻要有人給錢,什麼謊話都能說的。
“他不能說什麼”,墨錦書道,“這個人人品不怎麼樣是真的,不過他手裏的東西卻是真真切切的。”
墨錦書踹了這證人一腳,也不想和這個無賴一樣的人多言,隻是道:“把遺物都拿出來吧。”
“是是……”這男人現在隻想求活命,他也知道,落到這家人手中,自己如果不乖乖交出東西,是一定不能活著走出這裏了。
“老爺子,就是……就是這個……我媽留下的就是這個東西。她說,這是她則輩子做過的唯一一件虧心事。他希望有一天,我……我能把它用到該用的地方去。”但是他哪敢啊!如果不是墨家人找上門來,他這輩子也不敢讓這東西有什麼用處。
墨老爺子點開了這個錄音筆,裏麵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不隻是錢的問題啊,你要知道,這還關係到你自己的性命、你家裏人的性命。你要不敢做,可以啊,一起給我大哥陪葬吧,這樣就不會有人逼迫你什麼了。”
這分明是墨成的聲音!
在場的墨家人哪一個能聽不出來?誰都是一耳就能聽出說話的人是墨成,而且還是十年前的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