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裏,薛寶琴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手邊擺著一杯溫熱的紅茶。手裏的美容儀在臉上不停按摩著,那張精心保養的臉蛋幾乎找不出任何細紋。
管家在她身邊站著,低聲彙報了閣樓那頭的動向:“最近幾天,魏醫生來的特別頻繁,我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
“和我有什麼關係?”薛寶琴放下美容儀,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抬眼看了看管家,漫不經心地說道:“隻要我和他保持距離,不管不問,這孩子就算生不下來那也不是我的問題。先生自然也怪不到我身上來,最多把氣撒在那幾個阿姨醫生保鏢頭上。”
管家連連點頭:“您說的對,萬一這孩子生下來了,他也是沒有資格和小少爺爭什麼的,的確不用太擔心。”
“原本我還發愁呢,又是大兒子又是小狐狸精生的野種。可現在先生和周蘊章鬧成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薛寶琴端起紅茶杯抿了一口,施施然道:“我們家令章年紀小,玩性大,可到底是聽他爸爸話的。如今先生身體硬朗,還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他會知道誰才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她停頓了一下,紅唇輕輕上揚,形成一抹意味深長地弧度:“至於閣樓裏生下來的野種,我總有辦法讓他什麼也得不到。”
謝傾的確已經拿到了集團15%的股權,但也因此成了穆家人的眼中釘。畢竟這部分股權曾經的主人是穆媛,即使短暫的歸周敬瑜所有,在他們眼中日後是要被老大老二這兩兄弟繼承的。
如今落到一個不相幹的外人手裏,穆家人已經是怨氣衝天了;周蘊章更是如此,不然怎麼會在當天衝到周家來和他父親撕破臉皮大吵一架。
薛寶琴的心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有些事情看來都不需要她動手,自然有人去做。
“今天還沒看見令章,這孩子又野哪兒去了?”薛寶琴問道。
管家想了想,然後回答:“小少爺和朋友約好去郊外燒烤,昨天讓我給他準備了很多食材。”
“真是……”薛寶琴一聽,立刻皺緊了眉頭:“整天不好好學習也就算了,他不和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搞好關係,和那幾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窮朋友能混出什麼名堂!他們以後能給他什麼幫助!郊外那種地方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萬一有知道他是周家的兒子把他綁架了怎麼辦!”
管家低著頭,一時間不知該接什麼話。
“去給夏秘書打電話!讓他開車把令章給我接回來!”薛寶琴吩咐道。
管家立刻應下了,轉過身,腳步匆匆,去執行她的命令。
今天那位助手來接替謝傾是在周敬瑜的電話查崗過後,兩個人換好了衣服,一個回屋子裏躺下,另一個拎著藥箱出門。
臨出門前,謝傾停下腳步問道:“意思是我今天可以在外麵過夜嗎!”
“你還打算回來嗎?”助手問他,隨後他深深歎出一口氣,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說話有些甕聲甕氣地:“幸好報酬豐厚,不然我才不幹這種事呢!”
謝傾沒聽清,追問道:“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助手衝著他擺了擺手,打發他走:“趕緊走吧,還有人在等你呢。”
“再見,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謝傾說完之後,迅速關上了房門,拎著醫藥箱下樓離開了。
汽車停在閣樓外的湖邊,除了司機並沒有其他人,這讓謝傾有些驚訝。他上了車,司機一句話也沒說,迅速發動汽車載著他離開了閣樓。
入了夜,山頂的風透著一絲涼意,順著半開的窗鑽入了謝傾的衣服裏。他今晚要在外麵過夜了,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在外過夜。
周蘊章早早地抵達了承天廣場,坐在頂樓咖啡廳裏等候著。一杯咖啡喝完,才看見謝傾被服務生領著走到了自己麵前,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距離電影開場還有整整十分鍾。
按照習慣在家看院線直接送來的新片的周大總裁的想法,本來是打算今天把電影院包下來的。可謝傾卻不同意這麼做,畢竟他想要來電影院看場電影,就是為了體會這種人山人海的氛圍。
以及,邊看電影邊吃爆米花的感覺。
“我要超大份的!”謝傾指著櫃台裏那個超大型爆米花桶說道。
服務生禮貌地回答:“好的,那請問您是搭配可樂還是雪碧還是芬達?”
有什麼不同嗎?沒有喝過任何碳酸飲料的謝傾眼中充滿了疑惑,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的周蘊章,但臉上卻很明顯寫著“我都想嚐嚐”。
“......”生活自律又健康的周總從來不會喝這些碳酸飲料,停頓了一下後說道:“三種都要,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