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皇帝賜婚的王妃該當何罪,曲瑤不知道。
但她知道,上一個騙蕭遇辰又被當場拆穿的人,成了花肥。
求生欲讓她學著記憶中楚清歌的樣子,演技大爆發。
“王爺,”她換上了一副感動欣喜的模樣,“一年來,您還是第一次如此溫柔地與我說話,可是回心轉意,真心要與清歌做夫妻了?若如此,妾身就不需要那等下作技巧了。”
說著,她使了個巧勁反客為主,壓在了蕭遇辰的身上,並且探手去解他腰帶。
她在賭,賭蕭遇辰對楚清歌的“過敏症”其實還沒好!
當初楚家因通敵賣國抄家滅族,楚皇後卻舌燦蓮花保下楚清歌,還求得皇帝將這罪臣之女指婚給了蕭遇辰。
這於戰功赫赫的蕭遇辰而言,是莫大的折辱。偏楚清歌還不安分,成婚前竟約人私奔,還鬧得天下皆知,讓蕭遇辰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剛成婚那陣子,蕭遇辰厭棄楚清歌,已到了見著她就想吐的程度。兩人入宮問安一回,蕭遇辰的臉色就要難看三天。
這“過敏症”還是三個月前,曲瑤成了楚清歌之後才好起來的。
果不其然,蕭遇辰遭不住了。
他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丟開了曲瑤,翻身下床。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會以為她就是三個月前的那個女人。
“楚清歌,你真是令人作嘔!”丟下這句,他轉身就走。
在他路過的時候,曲瑤一把拉住他衣角,低聲道:“王爺三思,半盞茶的時間不到你就出去,怕是不妥。您是想讓人覺得您不行,還是讓覺得咱倆沒成?”
她嘴上讓蕭遇辰三思,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她從地上爬起來加快了語速:“前者是笑話,後者是麻煩,都於您不利。既然您對我無意,我自然不會再做些招您惡心的事兒,那咱們重新交易歸交易,可行?”
原來那番做派是故意要自己惡心?蕭遇辰精準抓重點,卻莫名有點著惱。
“你真的是楚清歌?”他眯起了眼睛,探尋地問。
“如假包換。”雖然換了芯兒,但殼兒還是原裝的,曲瑤說的理直氣壯。
他意味深長道:“你這變化,有點大。”
“生存壓力當前,不變則死。可清歌偷生至今,是很多人都付過大代價的,我舍不得輕易死。”曲瑤重重歎息一聲,一派掏心掏肺模樣,“您不也是如此。”
蕭遇辰生母宸妃早亡,其後養在楚淑妃——也就是當今皇後名下,若他柔善可欺如初,哪能活到現今?不變則死,是他最能感同身受的生存法則。
蕭遇辰眼底銳光一閃而逝,這個女人有意思。
但他什麼都沒說,重新坐回了之前的矮榻上。
而曲瑤見他默認交易繼續,趕緊回床上放聲幹活。
一個時辰後,蕭遇辰終於覺得這個時間長度既不可笑也不麻煩了,起身要走。
床上“高潮迭起”七八回,累得口幹舌燥大汗淋漓的曲瑤,有些不放心地提醒:“王爺,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他沒有回頭,但她聽見他跟門外伺候的人說:“明日一早,請李太醫過府為王妃診平安脈。”
曲瑤心裏頓時鬆了口氣,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那頭,蕭遇辰出了尋梅小築,卻忽然吩咐自己身邊的侍衛:“讓逐風堂徹查這女人的身份來曆。”
衛錚恭恭敬敬地單膝落地,行了個軍禮:“屬下領命!”
曲瑤演技爆發那會兒,蕭遇辰確實信了她的邪。但一轉念就想通了,人是會變,可南瓜藤上結不出人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