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
醫院的走廊裏,護士和醫生們急匆匆的來回奔波。
鄭業成的突發病情已經被穩定住,醫生為他插上了各種提供營養物質與氧氣的管道,將他轉入了重症監護室進行觀察。
鄭熙和崔錦東抵達醫院的時候,鄭家的人已經都到的差不多了。
鄭業成的幾個太太都在貴賓休息室裏,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生怕鄭業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從此就隻能露宿街頭。
鄭融和鄭康還有鄭莉三個姐妹各懷鬼胎,鄭莉哭哭啼啼,鄭融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別哭了,煩不煩?你以為你是鄭熙麼,爸不稀罕你那點眼淚。”
鄭莉這時候反駁道:“鄭融,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病床上躺著的人不是你的父親嗎,爸爸生病,還不知道有多嚴重,你就一點不擔心嗎?”
其實根本沒有人在意鄭業成的死活,所有人在意的不過是他死後財產的分配問題。
可是在表麵上,他們還是必須偽裝成孝順的兒女。
鄭康這個時候站出來附和著鄭莉道:“就是,鄭融,你真的是臉假就算了,心也假了,你是不是就盼著爸爸不要再醒過來?”
鄭熙遠遠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衝過去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們給我滾!你們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在乎爸爸的死活,你們在這裏不過是覬覦鄭家的財產罷了!爸爸都這樣了,你們還在這裏吵鬧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都給我滾!”
鄭熙吼完,哭著趴在重症監護病房外的大玻璃上,望著病床上的鄭業成哭泣。
鄭少時看到鄭熙這副撕心裂肺,仿佛真的多在意鄭業成的樣子,忍不住譏誚的冷笑。
即便是崔錦東這個外人,都有些看出端倪了。
在這裏所有的所謂的鄭家人,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擔憂鄭業成的病情。
他不禁有些同情起病床上的鄭業成,賭王,運輸大王,有什麼用呢?
看似家大業大,兒孫滿堂,實際上,不過是個孤家寡人罷了。
崔錦東曾經也有過類似的家庭,他知道,在這樣的家族之中,很少有人能夠做到有真正的親情,畢竟在這樣的家族中,親情是不可被信任的。
他深深的看著鄭熙,她一點都不像當初那個陽光明朗的野丫頭了,而且虛偽的讓他莫名反感,不過,她也許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叮的一聲抵達。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過去,畢竟鄭家的人已經差不多都在這裏了。
電梯門緩緩滑開,慕容杉和慕容夏急匆匆的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看到慕容杉,貴賓休息室的太太們都麵麵相覷,彼此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冷笑。
鄭融更是警惕的上前,阻攔住了慕容杉和慕容夏的去路。
“喲,這不是慕容大小姐嗎?來這裏幹什麼?”
鄭融故意喊慕容夏慕容大小姐,無非是想強調她的姓氏,強調是她自己放棄了鄭家女兒的身份,慕容夏沒有理會她。
鄭莉卻沉不住氣,直接上來說:“慕容夏,你都改姓慕容了,當初是你和你媽執意要離開鄭家的,怎麼,現在聽說爸爸生病了,就急匆匆的回來爭家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