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溫染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抬腳,走到了顧以承身邊:“顧總,有一個人記恨晚煙!”

眾人全部豎起了耳朵,聽聽這位少女說什麼。

顧以承心中一凜,問:“誰?”

溫馨直指墨凝。

“前幾天林夫人舉辦的小型聚會,墨凝當時跟晚煙起了衝突,她肯定是冒犯了晚煙,然後晚煙就潑了她一臉的汽水。”溫染信誓旦旦的說道。

在場的,有四五位女孩子,都是官家小姐。

她們忙附和,說:“的確有這件事,當時我們也看到了。”

她們並沒有親眼所見,而是聽看到的人議論說起來。

這種八卦,大家都喜歡聽。

“我也想起來了,吃飯的時候,墨小姐的袖子上沾了血跡,她總是心不在焉的,一定是她想殺了顧夫人,所以先提前準備,免得失了手。”另一個男人突然插話。

所有人都看著墨凝。

墨凝腦子裏嗡了一下。

她快速把事情過了一遍,溫情挑撥她去參加聚會,和季晚煙發生衝突。

她失敗了,眾目睽睽下丟臉,故而她記恨季晚煙,她的袖子上沾了血跡,說明她做了什麼,沾到了衣袖上。

因為決定了要一擊斃命,所以在動手之前,她肯定會殺什麼東西練練手。

季晚煙死了,一聲尖叫聲驚動了別人。

她死後正好被扔下了海,死不見屍,根本無法比對傷口。

現在從墨凝的包包裏搜出一把匕首來,她也不會驚訝。

誰挑撥她去打季晚煙的?是溫情。

誰有機會和她很親近,輕而易舉弄到她衣裳上,還主動提出來?還是溫情。

誰有本事在顧以承的眼皮子底下買凶殺人?更是溫情。

說什麼秦司延喜歡季晚煙,那都是幌子,溫情一直喜歡的都是顧以承,我殺了季晚煙,幫她除掉了最大的障礙,顧以承殺了我,那她的陰謀就再也不會被爆出來了。

溫情兵不血刃,就沒有後患的解決了顧以承的妻子,還能給顧以承製造悲傷,從而她可以趁虛而入……

墨凝一瞬間,把所有的事都想得清清楚楚了。

她的腦子,從未如此的清晰。

假如那天,她沒有被溫馨阻攔,順利潑到了季晚煙,那麼今天先死的,就是自己。

而季晚煙,則是那個報複而殺了墨凝的人。

季晚煙在整個安市的名流麵前殺人,顧家哪怕維護她,也要把她送走。

溫情的計劃,從來就沒有紕漏。

而她自己,居然傻傻的踏入了溫情給她設置的死亡陷阱。

她現在整個人都懵了。

顧以承看著她,其他人也盯著她。

墨凝渾身發寒,下頜突然失去了控製,怎麼也打不開。

“我……”她艱難吐字。

尚未說話,就見梁軻匆匆跑過來,把一把匕首遞給了顧以承。

當著所有人的麵,梁軻說:“這是墨小姐手包裏搜出來的,上麵還有血跡。”

墨凝的冷汗,浸透了脊背。

她有動機,也有凶器。

“我……”

這時候,卻又有人站了出來,走到了墨凝身邊。

“顧總,還是派人再去找找晚煙吧,我不相信她死了。”溫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