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場冷哼,卻帶著一股子沉重得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殺伐,讓季彥林不由遍體生寒,對父親他心裏永遠都是懼害比敬重更多,“爸,今天折騰了半宿,我和鈺菲都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
說著便摟著孫鈺菲,匆匆的準備上樓,往他們的房間裏走去。
“站住!”老將軍淡淡的話語,帶著令任何人也不容拒絕和反抗的威嚴。
季彥林的身體就這樣頓在了原地,一股子冷意自清冷的水晶燈照到他的身體,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勉強笑道:“爸,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今天晚宴好生折騰了一通,我有些累,有話不如明天再說。”
季老將軍的緩緩的轉過身來,蒼老的臉上緊繃著,這樣僵硬的表情,讓他臉上的皺紋都似是比平日裏要少了許多,那緊抿的唇卻夾著一股子含而不露的沉怒:“有些話,必須要今天說清楚,以後晚煙就在季家,我不想家裏就雞犬不寧的。”
孫鈺菲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勉強笑了笑道:“爸,您有事要和彥林談啊,那我先上樓,你們慢慢聊。”
老爺子這樣生氣,肯定是為了今天宴會上李強槐夫妻的突然出現,老爺子這樣聰明的人又豈會想不到是她攛唆皓文,季彥林向來脾氣暴躁的很,受了老爺子的怒火,肯定會怪到她的頭上來,她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季彥林隱約也明白老頭子這樣生氣是為了什麼,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心裏雖然害怕,但是到底還是理直氣壯。
孫鈺菲走後,客廳裏便隻剩下他們父子倆,季彥林戰戰兢兢的問:“爸,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
季彥林對父親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小的時候父親總是很忙,基本上很少管過他,在他的印象裏,父親總是一副肅然嚴酷的表情,他們之間唯一的交流不是他在外麵闖禍挨罵,就是他考試不及格被訓。
他對父親其實是懼怕多過於敬愛,但是他的內心又不停的想要反抗他的威儀,所以時常與他頂撞,十分的矛盾。
“你這個畜生,你竟然公然在晚煙的介紹晚宴上,找來李強槐夫妻給晚煙難堪,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竟然半點也不懂,你以為讓晚煙丟臉,我們季家就不丟臉嗎?人家外人還以為我們季家正在上演叔侄大戰的戲碼,正等著看我們家的笑話呢。”
今天晚上季彥林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失望透頂了,都是他的錯,當年他忽略了兒子,所以一直對季彥林心存愧疚,對他就縱容了許多,想要補嚐對他的虧欠,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季彥林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爸,晚煙有那樣的過去能怪我嗎?我早就說了讓你將她送到國外,你非但不聽我的,還要搞什麼介紹晚宴,讓季家跟著她一起丟臉,您反而還怪起我來了。”
不思反省自己,一味將過錯推給別人,這樣沒擔當,季老將軍怒道:“她是你的親侄女,你二哥二嫂都不在了,你這個當叔叔的就應該疼她愛她,你竟然對她沒有半分親情,你真讓我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