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鈺菲和季嬅煙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季嬅煙微張著唇,要說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裏。
季老將軍冷笑道:“你們忘記了,華府莊園裏的監控嗎?”
季嬅煙身體一軟,滑坐在地上,全身的氣力在一瞬間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
孫鈺菲張口結舌,看著老爺子臉上的冷笑,感覺到一股子冷意從腳心裏一直竄到心裏,讓她有一種呼吸不暢的窒息感。
她陡然間一把將季嬅煙推倒在地上,跪在地上不停的打罵著季嬅煙:“你怎麼能對你姐姐做出這種事來,你忘記了,是誰將你養得這麼大,是誰供你吃穿用度,我怎麼就養出了你這種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媽,我疼,不要打了,我疼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季嬅煙爬在地上瑟縮著身體哀嚎痛哭,心裏的恨意不停的翻攪著,似要將她的心髒都攪碎。
孫鈺菲,一雙手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每一下都很重,季嬅煙祼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有了青紫,“我總是跟你說,姐姐剛剛回到季家,你要和姐姐好好相處,你都當成了耳旁風嗎?都記到狗肚子裏去了嗎?你實太讓我失望了!”
季晚煙冷眼看著孫鈺菲母女兩人,自導自演的戲碼,唇角勾起涼薄的冷意,看著季嬅煙手臂上的一條抓痕,可見孫鈺菲為了在老爺子麵前大事化小,下了不少重手。
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們憑什麼就認為這樣演一場戲,就能相安無事?天真愚蠢!
孫鈺菲罵到傷心處,眼淚不停的往下掉,打得又重又急,整個人狀似瘋狂了一般:“都怪我平日裏太縱著你,把你養成了這樣刁蠻任性的性子,也是我的錯!”
說著孫鈺菲便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那響亮的耳光響起,孫鈺菲的嘴角都溢了血,她仿若不知一般任由那一絲血線順著嘴角溢下,滴落在光潔鑒人的地板上,開出一朵妖嬈入骨的花來。
她迷朦的淚眼看到躺在地上曲綣成團季嬅煙,身上布遍著她留下的各種痕跡,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痛的鑽心徹骨,卻無能為力。
她抬頭朝著季晚煙看去,她靜靜的坐在沙發看著她們,那雙清透的眼睛倒映著她們的狼狽,仿佛天邊最璀璨的星子,光彩奪目,高高在上,卻睥睨眾生,仿佛她天生就是這麼高貴,仿佛她生來就是這樣藐視她們,讓她頓時生出一匍匐在地的渺小與卑微。
她的心裏陡然間就升起了一股瘋癲若狂的恨意來,賤人,我不會就這樣算了,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今日這一切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
季老將軍見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冷硬的眼中閃動著不屑的光芒,“你從小就在季家長大,可已經忘記了什麼是禮貌,分不清了什麼是良善。”
季嬅煙聽著這樣的話,心慌亂到不知所措,爺爺那雙蒼老卻銳利精明的眼睛,就這樣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看透了她的整個靈魂一樣,讓她油然生出一股子驚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