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高中不是貴族學校,師資力量較為一般,葉書儀曾經有考過教師資格證,雖然曾經沒做過教師,可是學校也讓她做老師。
整所學校的人平等看待她。
這是葉書儀人生裏很難遇到的平等。她厭倦了被人捧在高台,身邊全是巴結嘴臉的日子。
雖在學校不曾出去,可是葉書儀也無時無刻留意葉泓涵的動向。
聽說葉泓涵有一個未婚妻子,葉書儀知曉,她叫季晚煙。
季晚煙來過學校幾次,她資助了一個學生,經常過來關注那名女學生的情況。
葉書儀一開始對她有點戒備,怕她是葉家找來的,後來就放鬆了警惕。
越是熟悉的人,越是會無視她的存在。
季晚煙再來的時候,葉書儀壓根兒看不到她,葉書儀的視線不會停留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而季晚煙,常常會打量葉書儀。
就像前幾天,季晚煙來了之後,躲在柱子後麵後麵偷看葉書儀,葉書儀是知道的。
她生來就是矚目的焦點,即使現在無人知道她的身份,可是那與神俱來的氣質是遮掩不住的,所以在學校,經常有人偷看,葉書儀不喜歡也不反感,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季晚煙對於葉書儀而言,是空氣,自己根本不會看到她的存在。
可這天午後,在微涼的石桌上,她看到了她母親,以及她母親身後的季晚煙。
葉書儀微愣,被她母親緊緊抱住,她卻神思晃蕩,眼睛越過母親單薄的肩頭,落在季晚煙身上。
這個女孩子,她出賣了自己!
葉家給了她什麼好處,讓她做了叛徒?
葉書儀想起來了,之前季晚煙躲在柱子後麵看葉書儀,確實一直伸手不停地擺弄自己的胸針。
她當時想,胸針作為配飾很常見,不可能是那種獨特的帶有微型攝像機,她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季晚煙是偷拍了她。
葉書儀第一次看清楚了季晚煙的眉眼,那大而明亮的眼眸裏,似乎全是市儈和算計,原來這麼麵善的的女孩子,理應幹淨純潔,她卻是個庸脂俗粉!
她冷冷而笑,看著季晚煙。
季晚煙微笑,似乎沒看見她的冷笑,亦好似不在乎。
葉書儀的眼神更冷了。
司夫人給學校捐了兩座教學樓,感激他們照顧葉書儀,就把葉書儀帶走了。
學校感恩戴德,護送葉書儀出門。
學校的校長還卑躬屈膝的道歉,“不知是葉小姐,得罪了得罪了,夫人勿怪,三小姐勿怪!”
空氣很冷,葉書儀心裏更冷。哪怕她再次回到學校,何家也不會待她如往昔。
她的寧靜之地,被季晚煙打破了。
葉書儀乘車回家,望著車窗外逐漸落下的夜幕,到處漆黑中,燈火鱗次櫛比亮起,她的心卻一點點沉下去了。
帶著無奈和不甘,她回到了葉家,她闊別五年的家。
“書儀!”葉婉儀又驚又喜,衝上去抱住了她。
一路麵無表情的葉書儀,這時候才有淡淡微笑,抱住了姐姐。
葉書儀和葉婉儀並不是親生姐妹,可是她和葉婉儀母女一直將對方視為親人。
五年不見,葉婉儀看上去更加的漂亮端莊,造化真神奇。
姐妹相見,葉婉儀拉住葉書儀的手,問東問西,幾乎都是自問自答,因為葉書儀一直在沉默,她有些輕微的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