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泓涵儷園的正中心,是一棟法式三層小樓。門口的馬路上,種滿了梧桐樹;高大的鐵欄杆圍牆,後麵是紅牆白瓦,鑲嵌著透明的玻璃。

到了地方之後,季晚煙已經睡熟了。

第二天起來,季晚煙的腿傷口處突然發炎,人也發燒了,昏昏沉沉的。

她是嚇壞了,又因為傷口惡化而高燒不止。

顧以承更心疼,他給李施顏打了個電話。

來的是李施顏。

顧以承給季晚煙裹了件他大一,將她從頭到尾包裹起來,隻露出腿傷,抱給李施顏看。

季晚煙還昏沉著,長而濃密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李施顏沒心思看她現在的模樣,趕緊查看傷勢。

“這刀估計不幹淨,要打針。顧總,把晚煙抱醫院去吧?”李施顏建議道。

“你確定?我現在可以露麵?”顧以承淡淡問,然後將季晚煙抱得更緊了。

李施顏一時間糊塗,剛剛她著急壞了,竟把這件事給忘了。

葉泓涵不忍的看著季晚煙虛弱的樣子,“我帶她去吧,還有霍驍在,不會有事的。”

顧以承淡淡的說道:“我在她身邊都不放心,更何況不在。”

“那我回去拿了藥和注射器來。”李施顏道,“打一針,再用些外敷的藥,就會沒事的。”

“嗯,有勞。”顧以承點點頭。

葉泓涵開車帶著李施顏回醫院拿藥,順便去霍驍的別墅取了溫馨的藥物。

打了一針,李施顏留下一些醫用酒精:“若是晚煙再高熱不退,就用酒精擦拭前胸和後背,物理降溫。”

顧以承點點頭,接了下來。

“暫時無事,我送你回去,若她有了反複,我再去接你。”葉泓涵道。

李施顏道是。

路上,李施顏了解了一些詳情,聽到葉泓涵提及喬易,提到了那個紋身,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圖紙,是昨夜顧以承畫下來的。

“以後離這個紋身的人遠點,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我不想你有危險。”

李施顏點點頭,掃了一眼圖紙,看清楚樣子後,瞬間大驚,“這個……我見過這個!”

霍驍立刻刹車,將圖紙放到她眼前,“你看清楚,是這個樣子的?”

“嗯。”李施顏認真道:“半個月前,我上晚班接了一個急診的,手腕上是這個紋身,還提到了季家的老太太,當時我沒有多想,以為隻是姓季的老太太,現在晚煙遇害,想來是她了。”

季晚煙拿她當知己,將季家的醃臢事跟她說過一些,她很快就想到了這裏。

葉泓涵眯了眯眼,沒有向前行駛,而是掉了個頭回到了部隊。

季晚煙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十點了。

五月的陽光溫暖明媚,似一件金燦的錦衣,從窗口披散下來。

修長寬闊的背,趴在她的床邊,短短的頭發烏黑濃密。

顧以承忙了一夜。

打針之後,季晚煙並沒有退燒,顧以承隻得聽從了醫生的話,給季晚煙物理降溫,每隔兩小時擦一次,直到她徹底不發燒了。

他疲倦趴在床邊。

驕陽從窗口照進來,滿地碎芒,屋子裏幽靜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