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煙失笑,“你比我小一些,可是從來沒聽你說過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那日在葉府見的那個男人漸漸地浮現心頭,葉婉儀突然紅了臉,再看向季晚煙時眼底掛著落寞。

是啊,他是晚煙的前夫,她們現在是好朋友,晚煙也不喜歡大哥,也許哪天晚煙就和他複合了呢?

就算兩個人不複婚,她也沒有機會啊。

她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

“你臉紅了,還不告訴我心上人是誰,能得到葉大小姐的喜歡,該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季晚煙打趣葉婉儀。

葉婉儀輕輕的推了她一下,“你太討厭了,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季晚煙隻好佯裝著求饒,“好好好,我不逗你就是了。”

從名郡出來,葉婉儀送季晚煙回去。

季晚煙去了趟醫院換藥。

李施顏看到季晚煙,剛想說什麼,可是看到葉婉儀後,又閉上了嘴,神色自然又恢複了自然。

“你這不是扭了腳,這是被刀給劃傷了吧?”葉婉儀愕然,“傷口這麼大。”

李施顏不言語。

季晚煙亦不說話。

“是有人故意傷害你的嗎?”葉婉儀又擔心,“晚煙,沒出什麼意外吧?”

“沒有。”季晚煙支吾。

從醫院出來,天色已暮,路燈鱗次櫛比亮起,橘黃色的光似紗幔,緩緩縈繞著燈柱蹁躚。

季晚煙語焉不詳,讓葉婉儀接不上話。

葉婉儀坐在車裏,呼氣如蘭,良久才對季晚煙道:“晚煙,祖母生病時醫生都說,她沒幾天的活頭,是你救活了她,我以前很不喜歡祖母,更不喜歡交朋友,因為我一直覺得,不喜歡我的人,我就要厭惡她。

可是接觸你之後,我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有多荒唐,我開始試著真心的待祖母,我發現她真的很疼我,晚煙,你救了祖母,也救了我。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都可以告訴我,我保證不批判你,站在你這邊,鼓勵你!你受傷了,我也隻會關心你的健康!”

葉婉儀已經知曉季晚煙有難以啟齒的事。

具體何事,葉婉儀不清楚,隻是明白事情不簡單。

季晚煙不說,她就善解人意不讓季晚煙為難。

路燈一閃,車裏忽明忽暗,季晚煙握緊了葉婉儀的手:“我自己的事,差不多處理妥當,我不願意你擔心,才不說什麼。”

葉婉儀點點頭,回握了她的手。心底的那點罅隙,無形中就消散了。

季晚煙回到家,女傭卿然幫她擦拭了身子,換了睡衣。

她躺下之後,眼瞧著就到了淩晨,她仍是不敢睡。

一闔眼,全是噩夢。

床頭的點燈,用一個蓮花形狀的燈罩攏著,發出清淡的光暈。

突然,她陽台上的門輕輕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她慢慢轉過臉,卻嚇得驚坐起來,發出短促的驚呼:“啊!”

她又緊緊捂住了唇。

是顧以承!

“明明是夫妻,現在要看自己老婆還要偷偷的。”顧以承腳步輕盈,聲音悄然,對季晚煙無奈道。

他將手裏捧著一把白玫瑰,一共六枝,每一枝都開得豐神凜冽,花瓣層層疊疊盛綻,幽香馥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