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彥林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邪魅冷酷的季晚煙,仿佛一瞬間她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不是那個任他拿捏的侄女,混身上下散發出令人心驚膽寒的氣勢,就算看一眼都能被她的氣勢所懾。
季晚煙陡然間撥高了聲音笑了出聲來,看著季彥林眼中充滿了嘲弄:“那也要看三叔對我做了什麼,你不愛幼,又如何讓我尊老。”
她對季彥林最後一絲仁慈,早在季彥林在宴會上麵,當眾打她那一把掌時煙消雲散。
既然撕破了臉,她也沒有必要再維持,表麵上的叔侄情份,更沒有必要受困季彥林長輩的身份,而處處掣肘。
季彥林隻覺得怒氣直衝腦門,手腕間的痛楚,提醒著他,他在他一向看不起的小輩手底下吃了虧,一股屈辱難堪,憤怒,暴躁,狂亂的情緒瞬間湧上了大腦。
“季晚煙,你馬上給我滾,我季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明天就會登報和你斷絕關係,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大逆不道的逆女。”
季晚煙高高低低的嘲笑出聲來:“三叔,你聽清楚,季家不是你做主,你也不是我父親,我從來都沒有奢求過你對我擁有半分的家人情誼,所以,隨便你做什麼!”
手腕間的痛越來越明顯,因為痛楚,季彥林整張臉越發的扭曲的厲害,額頭上的青筋若隱若現的暴跳著,兩邊的太陽穴,不停鼓脹著收縮著,他整個人完全處於暴走邊緣。
這時,季老太太匆匆的趕到了醫院,腳下七厘米的跟鞋踩在空寂的醫院長廊裏,一聲趕一聲,顯得格外的清脆焦急。
季老太太滿臉的焦急,絲毫沒有注意到季晚煙和季彥林之間劍撥駑張的氣氛,上前劈頭便問道:“彥林,孫鈺菲她真的懷孕了嗎?她在宴會上突然間摔倒要流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她接到如煙的電話,如煙說孫鈺菲因為季晚煙在宴會上摔倒,肚子疼得厲害,好像不太好的樣子,具體的事情她也不太清楚。
她焦急不已,頓時就跑到了醫院。
季彥林的目光凶狠的瞪向季晚煙,眼中閃動著腥紅的光芒:“媽,鈺菲為什麼摔倒流產,這你就要問問這個孽女。”
季老太太倏然瞪大眼睛,看著季彥林不可置信道:“孫鈺菲她真的真的……”
之前接到如煙的電話時,她還心存著僥幸,興許隻是虛驚一場,懷在肚子裏的孩子,雖然前三個月確實要多注意一些,但是哪裏能有這樣的脆弱,不過摔一跤就流產的。
當年她懷著彥林的時候,也不小心摔過,最後還不是好端端的將彥林生了下來?
季彥林看著緊閉的婦科診療室,臉色變得越發的頹喪起來:“鈺菲之前肚子疼得厲害,整張臉都白了,汗像水一樣往下流,被推進診療室已經大半個小時了,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
季老太太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她千盼萬盼的孫子,現在生死未卜,喜悅還沒有來得及,就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