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手筆,是孫鈺菲慣用的。

所以任由外麵鬧得沸沸揚揚,季晚煙始終淡漠視之。

季彥林下午三點有一個聚會,他換好衣服下樓準備出去,卻聽到了兩個傭人聚在一起正在說話。

“汪媽給老爺子做的養肝護脾的藥膳好了吧!怎麼沒有送到老爺子的書房?”

“老爺子約了周律師,正在和周律師談事呢,我之前過去的時候,老爺子聲音嚴厲,不讓過去打擾。”

季彥林的心頓時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老頭子正在見周律師,那麼肯定和遺囑有關。

想到如今鈺菲懷孕,又想到最近他跟在老頭子屁股後麵做孝子,他突然間覺得外麵陽光十分明媚。

“沒有聽到具體說了什麼,隻是好似提起了三小姐,我估計老爺子是在修改遺囑,而且和三小姐有關。”

“不會吧!你隻聽到隻字片語,怎麼就能斷定修改遺囑和三小姐有關?再說老爺子身體健朗,也不用這樣急著修改遺囑!”

“你想想啊!如果不是和三小姐有關,老爺子為什麼要等著老太太,還有三夫人出去之後,才找周律師過來商談?老爺子在這個時候見周律師不是為了三小姐,還能為了哪樁?”

“你這樣說也沒錯,自從三小姐自從回到季家之後,老爺子對她十分器重信任,老爺子看三小姐的眼神總是充滿著欣賞和滿意,老爺子為三小姐修改遺囑也是理所當然。”

“這件事至關重大,我也是看老太太和三夫人不在,所以才對你說的,你就不要再說出去,若是鬧出什麼事來,我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以後在老宅裏做事招子放亮點。”

季彥林猶如被人當場潑了一頭冷水,全身拔涼拔涼的冒著寒意,血液也跟著一起僵凝起來,傭人們的話在腦子裏不停的回蕩,就算他不願意承認,卻也不能否認,傭人們說的話都是事實。

老爺子要修改遺囑,卻要等著媽和鈺菲出去之後,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重要的是,老爺子對季晚煙越發的看重,他和鈺菲搬回老宅之後,老頭子雖然不似當初那般冷淡,但是對他們也是一副不冷不熱,毫無半點特別的地方,這個時候修改遺囑,怎麼會偏向他們。

季彥林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辛辛苦苦在老頭子麵前做孝子,在季家夾著尾巴做人,沒有想到居然落得這樣的結果。

思及至此,他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子憤慨和不甘來。

又想到季晚煙那個孽障,當初在醫院裏對他下手毫不留情,還說出他不配做她三叔這樣的話來,他心中的憤恨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當務之際就是要搞清楚老頭子和周律師到底說了一些什麼。

這樣一想,他不由放輕了腳步,準備回到客廳……

這時周律師提著公文包,步履從容的出了客廳,去季家停車庫拿車。

季彥林不由一陣懊惱,猶豫了一下悄悄的跟了上去,雖然這個周律師為人古板,油鹽不進,但是此時他也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