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人駭得滿麵驚悚,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了李施顏之前說的話來,匆匆的將孫鈺菲送到了醫院。

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她的情緒這才平複下來,整個人陷入沉睡當中。

這樣一通折騰,季家所有人都是心力交瘁。

季如煙回到季家的時候,季家燈火通明,她的心猛然一縮,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生起,她重重的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這才進了客廳。

季老將軍神色肅然冷酷的坐在沙發上,冷硬的臉緊繃著,一雙銳利的目光滿布戾色,蒼老的唇被抿成了一條直線,混身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冰冷。

季老太太訕訕然的坐在沙發上,神色間滿是不安。

季彥林滿麵的頹喪之色,一頭修剪得俊朗的發,被他抓得淩亂不堪。

季如煙的目光朝著一旁的季晚煙看過去。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季晚煙抬起頭朝著季如煙看過去,她的神色間一片薄淡的情緒,帶著令人不可窺探的清冷,隻是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了一抹淡不可見的弧度,嘲諷,譏誚……

她的心猛然一喘,有一種透不過氣的來的窒息感。

季如煙緩緩的走了過去:“爸,媽,爺爺,奶奶,三叔,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有休息?”

孫鈺菲假懷孕東窗事發,鬧得這樣不可開交,必然會牽扯到她的身上,所以之前她借故留在醫院,陪了孫鈺菲好一會兒,這才回到季家。

想著這麼晚了,季家人肯定已經睡下了,經過一晚上的平複,到了第二天,她也好為自己開脫。

她抬眼朝著牆壁上麵的掛鍾看去,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一點。

沒有人回答她,季如煙的臉色悄然白了,卻強自微笑道:“三嬸的情況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但是醫生說三嬸的情緒還有一些不穩,可能需要住院觀察一陣。”

孫鈺菲得了這樣的病症,真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季老將軍目光冷酷的看著她:“如煙,孫鈺菲懷孕事假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他沒有拐彎抹腳,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和這個孫女兒相處了二十多年,她是什麼性兒,他豈會不清楚。

季如煙的身體驟然倒退數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爺爺……您……您懷疑我?”

她哆嗦著唇,身體像開在秋霜裏的殘花,顫巍枝頭,搖搖欲墜,仿佛再也經不起任何風雨,否則就會跌落枝頭,殘敗不堪。

季老將軍銳利的目光緊瑣著她,冷硬的臉上叫人看不出情緒來:“醫院已經證實孫鈺菲沒有懷孕,替孫鈺菲診斷的主治醫生,被證實是孫鈺菲收買,院方已經查明,她替孫鈺菲隱瞞了病情,醫院明日就會向法庭提出訴請,控告她假診的罪行。”

季如煙懵然的看著季老將軍,似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內心卻掀起了狂風驟浪,季老將軍是什麼意思?接下來又要說什麼?

季老將軍神色一變,話鋒一轉繼續道:“剛才我已經妥托了律師,以同樣的罪名起訴黎大師,明天一早律師的草案就會呈到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