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了,昨天在宴會上,季晚煙推倒了她,讓李施顏替她把脈,當眾揭露了她假懷孕的真相。
她也因此迎來了季家人狂風驟雨一般的怒火,老爺子的無情指責,老太太的漫罵撕打,季彥林薄情寡義,季晚煙的幸災樂禍,像刀子一樣切割著她的心髒。
她瘋了一般下了床,奔到病房門邊的架子上,拿出架子裏今天的報紙和雜誌。
一條條報道,觸目驚心,全部都是關於她利用假懷孕對付季晚煙,心腸歹毒,其心當誅的新聞,她的身體頹然一軟,整個人狠狠的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悲慟的哭了起來。
她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名聲,一朝聲名盡喪。
她凶狠的抓起地上的報紙,將季晚煙的臉撕得稀巴爛。
季晚煙,全是季晚煙這個小賤人。
她落得今天的地步,全是拜季晚煙這個賤人所賜。
她好恨啊!
病房的門被重重的推開,季嬅煙提著保溫瓶走了進來。
當看到頹然坐在地上痛哭的孫鈺菲時,頓時嚇了一跳,手裏的保溫瓶瞬間掉在地上,滾落到一旁。
“媽!”季嬅煙匆匆的上前去扶孫鈺菲。
孫鈺菲眼中閃爍著淚光,看著季嬅煙:“嬅煙……”
她沒有想到,她們母女倆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重逢,一時間心中錐心漫痛。
季嬅煙一邊扶著孫鈺菲,一邊關切的問道:“媽,你沒事吧!我去叫醫生過來。”
昨天媽媽被送到醫院後,她得到消息趕了過來,得知媽媽竟然患有癲狂症,若是再嚴重一些,隻怕就要變成可怕的臆症,頓時她整個人嚇了一跳。
孫鈺菲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頓時心中一陣痛苦的絕望,一把抱著季嬅煙痛哭失聲:“嬅煙,你爸他要和我離婚,他竟然要和我離婚……”
隻要一想到季彥林對她的冷血無情,她的心裏便是一陣劇痛難當。
季嬅煙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媽……這怎麼可能,爸對你一片真心,他怎麼可能會和你離婚,這不可能的……”
在她的記憶裏,父親連花邊新聞也很少很少,對媽媽這樣深情一片,怎麼可能會和媽媽離婚。
季嬅煙的話,無疑是在她的心裏剜肉,季嬅煙痛得撕心裂肺:“是你爸親口對我說的,嬅煙……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我不能和你爸離婚,不能啊……”
她想到季老太太,如果不是因為她,彥林怎麼可能會和她離婚。
她以為就算其他人都支撐她和彥林離婚,老太太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畢竟她的手裏可是攥著老太太的把柄的,沒想到老太太竟不在乎這些了?
季嬅煙頓時麵如土色,整個人木木呆呆的,如果父親真的和媽媽離了婚,那麼以後她們再也沒有辦法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回到孫家,那幫人也不會管她們的。
她不由打了一個寒噤,混身直哆嗦。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害怕。
孫鈺菲哭得慘痛不已:“嬅煙……”
季嬅煙看著媽媽豔麗的容顏,仿佛蒼老了十歲一般,像頹敗的花兒似的,鼻頭一酸,眼中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掉:“媽,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您千萬不要頹廢消沉,爸對您是有感情的,您一定有辦法挽回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