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睡著的時候,總是蹙著眉頭,偶爾也會囈語喊著頭疼。

“爺爺,您放心,我已經好了許多。”較之前鈍痛鑽心,現在確實好了許多,隻是還是疼得厲害,隻要一說話就覺得疼得更厲害,睡著的時候好些,一醒了就疼是有些惡心作嘔。

季老將軍看著藥盤上,那一直沒有動過的止疼藥,忍不住道:“如果疼得厲害,就吃兩顆止疼藥,你這孩子怎麼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他又想到之前彥林弄傷了晚煙的額頭,就是麵對醫生的縫針,她也是咬牙撐過來的,沒有打麻醉,事後也沒有吃過止疼藥,他有些不明白,晚煙會為什麼會對這些藥這樣的抗拒?

季晚煙連忙道:“傷口雖然有些疼,但是我還能忍受,如果實在疼的厲害,我一定會吃止疼藥的。”

她雖然抗拒止疼藥,但是並不代表她就真的,深痛惡絕到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季老將軍瞧著她虛弱不堪的模樣,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心疼道:“晚煙,這一次你受委屈了?”

想到她遭遇暴徒綁架,驚魂七小時,他就感覺心驚肉跳,救援計劃一波三折,他更是膽寒心驚,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就怕一個不慎晚煙就救不回來了。

他們這些局外人尚且如此,直麵暴徒的晚煙又是何等的恐懼害怕,他簡直不敢想像。

季晚煙思及昨天晚上的事,不由淚盈於眶忍不住低低哭了起來:“爺爺,我好害怕,他們打我,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山洞裏又陰又冷,村子裏地上冷硬的嚇人,我真怕自己再也見不到您。”

在他的心裏晚煙總是冷靜而理智的,這還是季老將軍第一次瞧見她這樣脆弱的一麵,他握著她的手,不停的拍著她的手臂安撫道:“晚煙,別怕!現在已經沒事了,那些人已經被製服,很快就會繩之以法,你奶奶……算了,等她清醒了再說吧。”

季晚煙心中一頓,轉眼繼續低低嗚嗚的哭著,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如果不是大哥他們突然間趕到,我隻怕已經命喪當場了。”

季老將軍聽著她斷斷續續破碎不堪的音調,不由一陣心驚肉跳,想到這一切皆是因為季彥林那個混帳東西所造成的,內心不由一陣頹然:“晚煙,事情已經過去了,醫生說你在養傷期間切忌情緒起伏,否則會留下後遺症。”

他想到了孫鈺菲當初就是傷了腦部,結果沒有好好休養,落下了精神失控的後遺症,也埋下了臆症的禍根。

季晚煙垂著頭拭淚,情緒已經平複了許多,不似剛才那樣悲慟難過:“爺爺,對不起,這一次因為我讓您跟著擔驚受怕,您這樣大把年齡,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季老將軍看著紅通通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越發的心疼起來:“說什麼傻話,我這把老骨頭,這麼大把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的,倒是苦了你這孩子。”

這孩子,不過才剛剛年滿十八歲,就遭遇到了這樣可怕的事,他知道晚煙是幸運,才被救了回來。

季晚煙哽咽道:“爺爺,我不苦,我知道您一定會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