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煙知道,事已至此,已經無可挽回,她純粹是發發牢騷:“為子不肖,為父不仁,為老不尊,我這個做侄女的都替他感覺丟人。”
她對季彥林尚且感情淡薄,都感覺這般丟臉,可想爺爺心中又是何等的難受。
她又想到早上爺爺差一點病發的模樣,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好了,別生氣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顧以承知道,晚煙雖然對季彥林親情淡薄,但是到底是一家人,季彥林出軌的事,她的麵子也是十分難看,肯定是媒體衝擊的對像。
季晚煙點點頭,話鋒一轉道:“我也沒有想到,孫鈺菲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居然還能拿捏季彥林,到底還是我太大意了,小看了孫鈺菲。”
這一次的事,確實刷新了她對孫鈺菲的認識,她和季如煙根本就是一種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死灰也能複燃。
孫鈺菲本來在圈子裏名聲喪盡,就算和季彥林離婚,大家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是短短一夜之間,便站到了受害者的立場,因為季彥林出軌的事大受刺激,情緒失控病情複發。
如今,季彥林如果執意和孫鈺菲離婚,無論是站在出軌一方承受道德倫理的譴責,還是站在因為季彥林而致使已經病愈的妻子病情再度複發的立場上,都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這一招,卻是十分的高明。
她苦心算計孫鈺菲,想過了千萬種她會自救的辦法,就是沒有想到這一種。
拿整個季家的名聲,聲望,權威來算計季家,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顧以承淡淡道:“人一旦被逼入了絕境之地,便是什麼事也能做得出來,人性的極限是我們永遠也不可估量的。”
一個人若是沒有強大到可以左右壓製人性,那麼吃人性的虧是必然的。
季晚煙深以為然,孫鈺菲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親手將季彥林送到別的女人床上,以保證自己的身份不算奇怪。
季晚煙道:“我讓偵探社調查了季彥林出軌的事,但是卻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仿佛這一切隻是巧合一般。”
季彥林從曝出出軌到現在四個多小時,偵探社的基本調查結果已經擺到她的麵前,這樣的效率,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合作了一年,私家偵探社的厲害,她是深有體會,如果連他們都查不到蛛絲馬跡的話,可想孫鈺菲行事到底有多麼謹慎。
顧以承知道晚煙很信任偵探社,但凡有什麼需要調查的事,都會委托他們,合作了這麼長時間,倒是沒有出紕漏,他也派人查過偵探社的背景,也算默認了她的行為。
不過這一切都在顧以承的預料之中,必竟季彥林出軌鬧開後,最感興趣的便是媒體記者,媒體記者難道就是傻瓜不成?會猜不到裏麵的內幕?定然會掘地三尺的將這件事的真相挖出來製造新聞看點。
孫鈺菲既然敢這麼做,必然就是有的把握不會讓人查到她的身上。
季晚煙繼續道:“偵探社查了薑淩,發現這兩年來薑淩對季彥林異常關注,她的住處甚至還有許多關於季彥林的報紙雜誌,薑淩對季彥林的企圖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