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登島的那一刻開始,屠刀就落到了他們的頭上。
男子確實會道術,然而他會的道術,跟這些大家族想的是兩碼事兒。
他也不是什麼廣成子門人,更不是什麼世間行走。
他就是一個偶然間撿到了一冊道術殘卷的武者罷了。
那本殘卷他修煉了十多年,近幾年再難有些突破,所以他就想用非常手段來突破修煉的瓶頸。
按照殘卷中記載,若是及其五十個武道高手,用他們的血再加上死亡時候的怨氣,便可一舉衝破瓶頸,邁步下一階段。
於是男子就布了這麼一個驚天大局。
結婚生子也隻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這座島上被他布滿了機關陷阱,屠殺持續了一天一夜,五十個武道高手隕落,血把島嶼周邊的湖水都給染紅了。
島嶼上空的雲朵,也被染紅了。
哀嚎聲遠遠傳開,數公裏之外似乎都能聽得見。
男子雙手沾滿了鮮血,站在群屍中放聲大笑。
然而他發現,自己也被騙了。
殘卷提供的辦法,根本就是假的。
他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是一個笑話。
心態失衡的男子準備離開島嶼,展開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屠殺,以此來發泄他心中憤怒。
不過他剛剛離島,就被埋伏在外麵的武道家族一舉拿下。
之後就是對他的審判。
大家都認為他應該死。
於是就讓當時名望特別高,以剛正不阿出名的家族,包家來殺死他。
所有人都沒想到,包家明麵上剛正不阿,實則包藏禍心。他們對男子掌握的道術殘卷非常有興趣,在公開處刑的時候用了個調包計,偷偷將男子藏了起來。
之後又耗費了幾年的時間在那座封存的島嶼上挖了個洞,以此來囚禁男子,為了脅迫他交出殘卷,包家將那些被他殺掉的人的屍體也搬到了洞內,就擺放在男子的身材,讓他天天被這些屍體凝視,夜夜飽受煎熬與恐懼。
不過男子的精神力比包家想象中強大太多,不管他們如何嚴刑拷打如何威逼利誘,男子就是不開口。幾年之後,包家就徹底放棄了,再也沒有人來過這座島。男子,也被世間遺忘。
十年前,包家的後人再度踏上了這座島,並且按照家族記載開啟來島上的機關,在一堆骸骨中發現了男人,他們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竟然還沒有死。隻不過進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中,包家後人立刻將這件事兒上報,於是包家一度滅絕的希望又再度重燃。
不過嘛,時代在發展,家族的行事作風也發生了變化。包家將這座島買了下來,還拓展成了一個消金窟,當然他們這樣做也是希望用活人的氣息來壓製島嶼上的死氣。然後也不著急審問我,偶爾會丟兩個活人下來讓我打打牙祭,更多的時候還是對我不聞不問。”
故事到這裏算是告一段落。
老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有些累著了。
王小飛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可比聽評書得勁多了。
“所以呢?你就沒想過離開?以你的本事,逃出這座島也不算什麼難事吧?”王小飛問道。
“心無樊籠,樊籠如何阻我?”老頭淡淡的說道。
王小飛明白了:“這意思就是,你還有心願未了?”
“當年結婚雖然是為了布局,但是那個婆娘終究對我一片情深,而且還給我生了個兒子。這些年來我就在想,我的兒子怕是也應該要當爺爺了吧,我的孫兒又會是什麼樣的人呢?”老頭淡淡的說道,陷入了回憶之中。
王小飛說:“你就不怕那些武道家族的人遷怒到你的家人身上?你害死了那麼多人,他們殺你老婆孩子也理所應當嘛。”
“小子說的也沒錯。”老頭道:“所以啊,最後的樊籠也沒有了。”
王小飛瞬間警覺起來,“你要幹啥?”
“小子,你很合我的胃口。”老頭淡漠的說道,接著套在他身上的鐵鏈子節節崩碎,身體竟然也慢慢的鼓脹起來,就跟充氣的氣球一般。
不過這個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估計也就數秒鍾而已,老頭依舊很幹癟,他抬起手對著王小飛勾了勾,王小飛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老頭身邊飛了過去。
“我擦,這是什麼鬼。”王小飛雙手扒拉著身後的岩壁,奈何岩壁滑溜溜沒什麼地方可抓,僵持了不到一秒就脫手。
老頭一把抓住了王小飛的脖子,說道:“我餓了,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