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飛提著一壺酒來拜訪半坡怪人屈陽。
這位昔日飽受煞氣折磨的高手,現在則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沒有了煞氣,他的實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半隻腳都已經跨入了先天境。
不過因為多年親情疏遠,他現在倒是沒什麼心思修煉,整日含飴弄孫,過得悠閑自在。
見王小飛上門,他也甚是高興,連忙招呼自己老伴弄幾個下酒菜來。
老伴知道王先生乃是救了自家男人的大恩人,趕忙把兒子媳婦全部叫來,要給王小飛行大禮。
王小飛趕忙攔住,對屈陽說道:“屈先生,快點攔住嫂子啊,再這樣我可就隻有逃跑了啊。”
屈陽笑嗬嗬的說道:“行啦,小飛不是那種人,你們都退下吧。早點把下酒菜送來才是正經,我今日要跟小飛痛飲三百杯。”
屈陽老伴這才帶著兒子媳婦離開,順手還把小孩子給薅走了,免得打攪了王小飛與屈陽的酒興。
王小飛拍掉酒壇上的泥封,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就飄滿了整個小院子,屈陽抽了抽鼻子,道:“好酒,好酒啊,十八年的女兒紅,這年頭可是少見了喲,小子,你那兒搞來的這等好久?快倒一杯讓我嚐嚐。”
王小飛笑道:“若是有心總能弄到,不過屈先生有一點說錯了,這酒可不是十八年,而是二十六年。”
屈陽更顯猴急:“那就更要嚐嚐啦,快點快點,我肚子裏的酒蟲全都被勾起來啦。”
王小飛給他斟上一碗,屈陽先放到鼻尖下嗅了嗅,露出無比蕩漾的表情,接著小小的飲了一口,咂著嘴道:“哎,真是舒坦呀。小子,你拿著這麼好的酒上門,定然是有所求吧。說吧,看在好久的麵子上,老夫回答你三個問題。”
王小飛笑道:“屈先生,你也太小氣了吧。二十六年的女兒紅就換三個問題,不行不行,我劃不來呀。”
說完抱著酒壇子就要走。
屈陽趕忙拉住他:“你小子討打是不是,把酒拿來又要拿走,這不是折騰我麼?行行行,你隨便問還不行嘛。快點放下酒壇子。”
王小飛哈哈大笑:“屈先生,晚輩跟你開玩笑呢。”
“你小子。”屈陽也是忍俊不禁。
很快下酒菜就送上來,不是什麼珍饈,就是普通的豬耳朵豬頭肉油酥花生米。
然而這就是世界上最好最棒的下酒菜。
屈陽夾起一片豬耳朵放入嘴裏,慢慢的嚼著,道:“小子,你可知我在半坡上住著的那些年,最想的是什麼麼?就是這一口啊。老夫絕不是自誇,我老婆親自弄出來豬耳朵,絕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豬耳朵。”
王小飛嚐了一口,豎起大拇指:“屈先生好口福。”
屈陽得意的說道:“是吧是吧,來來,多吃點,在他處你可吃不到這樣的豬耳朵。”
王小飛卻放下了筷子,說:“屈先生,今日叨擾,乃是為了一樁煩心事。”
屈陽笑:“我還想你能忍到啥時候呢,是不是為了洪門那幾個人來的?”
王小飛點了點頭,略有些驚訝:“屈先生也知道了?”
“竇老爺子與我也算是忘年交吧,他縱橫川蜀的時候,我還是個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昔年曾經被竇先生指點過幾招,眾生受益無窮,從這點上來說,竇老爺子對我也有半師之恩。他去世,我也深感悲痛。
洪門以為殺了竇老爺子就能回歸,做他的白日夢。那幾個凶手此刻東躲西藏,定然惶惶不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兒。既然做了,就別想輕鬆的離開。”
王小飛歎了口氣:“可是眼下我們卻找不到他們。川蜀這麼大,往北還有秦嶺山脈,若是他們往山中躲藏,想找到更是天方夜譚,我知屈先生懂得占卜之術,可否卜上一卦,為我指點迷津。”
屈陽道:“當然可以,等我取工具來。”
片刻之後,屈陽拿來了卜卦工具,一個銅製的烏龜,中間是空的,可以放三枚銅錢在其中,之後按照規律上下晃動,銅錢落地即為卦象。
王小飛不懂占卜,自然也就看不懂卦象。
屈陽手指輕輕的挪動幾枚銅錢,幾息之後說道,“根據卦象顯示,此三人應該還在通州。”
“什麼?”王小飛驚訝的說道:“通州都快被尹唯峰翻過來了,他們仨居然還在通州?”
屈陽說道:“卦象隻能作為參考,我隻說卦象顯示的內容。至於事實究竟如何,還得小友親自查探過才知啊。行了,卜卦結束,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