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藝啊,怎麼不吃呢?”姥姥一臉憂色的看著袁藝,然後給他夾了一個油汪汪的大雞腿:“姥姥記得你最喜歡吃雞腿了,這可是正宗的鄉村老土雞,味道可比養雞場的好許多呢。”
袁藝麵前擠出一個笑容,“謝謝姥姥。”
但他依舊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姥姥歎了口氣:“姥姥知道你心裏難過,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難過也改變不了什麼。你得好好活著,活出個滋味來,活出個人樣來,這樣你爸爸媽媽在天上才能安心。”
袁藝的眼眶中瞬間就蓄滿了淚水,他狠狠的抽了抽鼻子,直接用手抓起了擊退往嘴裏塞,撕扯下一大條的肌肉後用力的咀嚼,一邊嚼一邊流淚。
半個月前,袁藝父母搭乘的航班遭遇空難,飛機上194名旅客加上所有的機組成員全部罹難,無一生還。
袁藝知道這個消息後,當場就暈了過去。
之後,袁藝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從原本的活潑好動變得沉默寡言,忍不住的時候也會掉淚,但大部分時間他都隻是一個人待著,靜靜的看著那張僅存的全家福。
因為飛機墜毀的地方在國外,所以袁藝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到現場,直到飛機上所以華夏旅客的遺骸被運回國內,他才看到了爸媽的最後一麵。
確切的說,連最後一麵都算不上,飛機墜毀後,爆炸帶來的大火把飛機上的每個人都燒成了焦炭,最終還是憑借科技手段確定了每個人乘客的身份。
袁藝看到的隻是兩具幾乎已經碳化的屍首。
他同意了工作人員的提議,當場火化,然後捧著骨灰盒回到了老家。
“小藝。”姥姥摸了摸袁藝的頭,“你不是想要當兵麼?姥姥同意了,過兩天鎮上就要開始征兵,你去報名吧。不用擔心姥姥,姥姥身體還硬朗著呢,還等著抱重孫子呢。”
兩天後,袁藝很順利的通過了征兵的體檢。
他即將搭乘開往軍營的列車,走之前,袁藝跪在地上給姥姥磕了三個頭。
“姥姥,我有空就回來看你。”
“好孩子,在軍營中要聽話,好好訓練,好好吃飯,姥姥在這裏等著你。”
……
“袁藝,為什麼要打架!你今天要不說個子醜寅卯來,就給我滾出軍營。”教官與袁藝麵對麵站著,大聲的嗬斥道。
袁藝一臉漠然,“打就打了,我沒什麼要解釋的。你要讓我滾,我滾就是了。”
“你小子還嘴硬是吧?你知道被軍營開除的人叫什麼嗎?逃兵!這個身份你要背一輩子,洗都洗不掉。”教官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而且唾沫星子都快要噴到袁藝的臉上了。
袁藝的神色依舊平靜,不過眼神中多了一抹嘲諷:“教官,我要把理由說出來,你對不好。”
“嗬,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還會怕你一個新兵蛋子?”教官輕蔑的說道。
袁藝笑了:“行,那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要揍那個王八蛋,因為他仗著自己老子是軍區大佬,就肆無忌憚的打壓新人,甚至出現了身體羞辱,你若不相信可以去調閱監控,也可以把那位受傷的士兵叫來驗傷,一切就都清楚了。但教官,搞清楚了又能如何?你敢對他下手嗎?你每次看到他的樣子,隻會讓我想到一個動物,哈巴狗,搖尾巴的那種,我原本以為這裏是神聖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甚至讓我覺得惡心。”
教官氣急敗壞,抬手給了袁藝一巴掌,還爆了句粗口。
袁藝嗬了一聲。
“把他給我關到禁閉室去,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放出來。”教官臉色鐵青,轉身離去。
兩個少尉走過來,其中一個拍拍袁藝的肩膀:“小子,你有種,但光有種沒有智慧,就太莽了。去禁閉室好好反省吧,要改變這些風氣,不是你一個新兵蛋子能做到的。”
便在這時,來了兩個督查,出示了證件之後就要帶走袁藝。
在場的人都不傻,袁藝若真是被這倆督查帶走,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這倆很明顯就是被袁藝揍了的那個三代弟子找來的。
督查在軍營中的權力是極大的,何況他們還持有正規的手續,沒有人能阻攔他們把袁藝帶走。
這邊袁藝剛剛被帶走,教官就知道了。
“你們怎麼搞得,不是讓你們送禁閉室去嗎?”教官急吼吼的說道。
少尉小聲扥說道:“督查來的太快了。”
“這次真完了,那位的心眼是出了名的小,袁藝這次讓他顏麵大失,怕是人都要被廢掉。”教官捏了捏拳頭,不忿的說道。
“教官,想想辦法啊,袁藝是個不錯的苗子,不能就這麼被毀掉。”少尉著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