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先生和南先生住在一起,他們都和同學一樣在飯廳吃飯,除學校每月打一次“牙祭”,他們特愛吃紅燒肉,每星期要托廚師買一斤肉,在廚房燒一碗,拿到房間裏去吃。每當他們吃肉這天特別開心。
有一次,午飯後,我和朱筱爛,陳珮芳,沈愛華,汪家蘭,丁平一大群人走進楠木林,老遠就看見喬先生和南先生並排坐在他們門口。我們朝他倆走去,他們在笑嘻嘻地談心。喬先生用一根牙簽正在剔牙齒,滿嘴油乎乎的。朱筱蘭故意朝喬先生臉上往往看看,帶頭問:
“喬先生,你們今天又吃紅燒肉了吧?”喬先生開心的點點頭,並沒有作聲。爾後,朱筱蘭必不知什麼緣故,突然帶笑地問兩位先生:
“你們知道林家兩兄弟是誰?”
喬先生並不經心,很消遣地在休息。他以為這涉及到曆史人物,等著身旁的教曆史的南先生來回答。而南先生一貫是那樣默不作聲。
“你們說呀!鄰家兩兄弟是誰?”汪家蘭見他二人都不搭理,催促著。
喬先生這才注意到室溫他們兩人,他偏過頭看看南先生,像是問他,又像自言自語:“林家二兄弟是誰?”想了一會回答說:
“不知道,你們說吧。是誰?”
“林家二兄弟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趕緊提示他們。
喬先生聽我這樣說,似乎靈感來了,一邊喃喃自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邊用眼睛注視著我們一群人,瞅瞅這個,瞧瞧那個,說:
“兩兄弟嘛,應該是男的,我看朱筱蘭像個男的,汪家蘭也有點男孩子性格,是不是她倆?”同學們聽了都哈哈大笑。沈愛華卻老實樣子,告訴喬先生:
“他們背地裏稱你是喬木頭,稱南先生是楠木頭呢。!”
這是,我們同學又是一陣大笑,汪家蘭卻揭發沈愛華說:
“你背後沒喊過喬木頭,楠木頭?”
沈愛華立刻老老實實地招認:
“喊過,我也喊過。應該說我們背後都喊過喬木頭,楠木偷的。”
同學們見沈愛華一付滑稽樣,又是哈哈大笑起來。喬先生已經明白了,但見我們這種無憂無慮的開心,又說,又笑,又吵的對先生取鬧,他覺得天真無邪,很風趣地對我們說:
“你們本事真不小,趕在背後罵先生,還編謎語讓先生猜。這個謎語很有意思。我是喬木,他是楠木,其本身都是林中生長的,又都住在林中一個屋子裏,是地地道道的兩兄弟,我是哥哥,南先生是弟弟。對吧?”大家聽了又哈哈哈一陣大笑。喬先生帶著憐愛的口吻訓我們:
“你們這些鬼丫頭,失了八教!”
因為他改用安徽話說的,同學們不懂,“八教”也不懂,於是又笑起來。一向不大好意思說話的打女生陳珮芳,平時一貫溫文爾雅,這時也忍不住了,用一口南京話,激動地說:
“我看喬先生一點不像木頭唉,他精靈著哩!他也花俏著哩。做事蠻刷快呢。倒是南先生真像個木頭。他第一天上課,就站在黑板右角邊,擁書遮了半個臉。他在黑板上寫過字,忙即又回到老位子上去,一直到現在都絲毫沒有改變這種樣子。”
南先生聽了這番話後,眼睛稍微睜大了,一對雙眼皮好像更雙了,呲了嘴微笑,看著我們,顯出一種靦腆的神態,仍默不作聲。喬先生像往常一樣,又嚴肅起來向對我們說進行教育:“陳珮芳,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激動,也沒聽過你講這麼長的話,你似乎替我打抱不平。其實,木頭有很大用處,可以做屋梁之用,人才則更了不起,是國家的棟梁。再說,你們不要看不到南先生的才華,他會三個國家的語言,英語,法語,德語都精通。”
他的話把我們都怔住了,大家默不作聲,想到南先生每天清晨在林中讀法語,德語,那種勤奮刻苦精神,曾對我們起到促進作用。
喬先生看出我們已經受到教育,他輕鬆地看看手表,對我們說:
“快兩點了,快上課了,你們到教室去吧。”
冬去春來,隨著春天的腳步,我們踏入初三。半學期後,音樂教師因生孩子,全由國立女師學院音樂係畢業班十名學生來代課,她們很樂意來紅豆樹,愛這裏環境幽美,教學設備較好。
她們輪流來上課,個人打扮,衣飾,神態,風韻各有特色,教課認真,態度和氣。這段時間,我最愛上音樂課,可以盡情欣賞她們的歌喉,服裝和風度。他們不讓我們稱先生,而叫什麼王姐,秦姐,崔姐,郭姐。。。。。。聽說秦姐還是喬先生的情人呢!他很美麗,也是桐城人。喬先生為了她要求來白沙紅豆樹的。
秦姐每次在桃花湖音樂教師上完課,必定來楠木林與喬先生約會,這給楠木林增添了一道彩色的風景線。同學們又在下麵議論:“他倆可能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吧!”“他們男才女貌”,”看,喬先生每次把茶泡好,等她下課來喝。“。。。。。 我很喜歡秦姐,雖然他們專業不同,我覺得如此配合,使家庭更有生機,願這兩位同鄉“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