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鈞寧整張臉都抽筋了,這穿越穿得真是牛逼轟轟的,從太尉到大理寺再到丞相和皇子,已經夠逆天了,如今連皇帝都坐不住要出場了嗎?還是在特麼姚鈞寧舅舅家裏,這也太玄幻了些。

她舅不就是個寺正嗎?皇帝跑寺正家裏來做客?這是什麼戲碼?

“寧兒還不速速回屋去。”

秦雉提醒一聲,姚鈞寧慫的可以,得了令直接轉身,皇帝不讓啊。

“你這丫頭不是想知道你舅舅為什麼不去拿人嗎?孤來替你舅舅回答。”

厚重的中年聲音,姚鈞寧聽得渾身都跟著打了個寒顫,假笑著回頭,啥話都沒說,立馬下跪磕下頭。

“臣女久居深閨,實乃井底之蛙,頭發長見識短,方才那都是跟自家舅舅鬥嘴說笑罷了,聖上莫要當真,皇權至上,天佑我南越,您是這天下的主人,不必向……向臣女解答任何,您說什麼都是聖言,望聖上寬恕臣女口出狂言、冒犯之罪。”

姚鈞寧一鼓作氣聲音洪亮地說來,愣是把秦雉和皇帝南宮昊天給震住。

“這……真是姚家的那丫頭?”南宮昊天問向秦雉,秦雉臉上僵硬,點點頭。

“寧兒自小未曾出過庭院,不知禮數,聖上莫怪罪,是臣沒有教誨好她,要責罰就罰臣吧。”

秦雉艱難開口,南宮昊天低聲笑了笑。

“秦老倒是後繼有人,竟養了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外孫女,秦寺正你何罪之有,姚家小女起來吧,孤沒有生氣更不會怪罪你,你質問你舅舅的那句對得起官家對得起百姓的話可是讓孤為之一振啊,自孤在位以來,整個朝堂可沒人說過這話,你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赤誠之心,孤實在欣慰,孤不僅不罰你還得賞賜你才對。”

南宮昊天那是龍顏大悅,跪在地上的姚鈞寧可沒第一時間歡喜雀躍。

自古以來,跟君王打交道,那就是與虎謀皮,前一叫一步登天,後一步可能就是萬劫不複,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臣女不敢。”

“好了,都能說出那番話,孤還真不信你這個丫頭會是個安分的主,起來說話。”

“寧兒,聖上讓你起來就快起來!”

秦雉加了一句,姚鈞寧溫吞吞地站起身,南宮昊天眯著眼,仔細地打量著姚鈞寧。

“昨日裏你跟老三掉河裏了?”

南宮昊天問得十分輕巧自然,可姚鈞寧眼角都不自覺抽搐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臣女腳滑了下,不小心落了水,承蒙三殿下相救,臣女該死,讓三殿下/身涉險境了。”

姚鈞寧低著頭,猶豫要不再跪呢,畢竟跪的挺疼的,結果南宮昊天長笑一聲,令姚鈞寧下意識地偷瞄,這皇帝有點腦子不正常啊。

“罷了罷了,老三倒是真心喜歡你這丫頭,他都不顧及性命了,孤還有何可說,起初孤還好奇傳言中其貌不揚資質平平的姚家嫡女怎能得了老三的心,今日一見,你這女娃樣貌談吐確實有這番能耐,日後成婚,你這王妃倒是可以好好地收攏老三的心性,莫要再讓他癡迷外麵的世界,不念朝堂政務。”

南宮昊天無奈地說來,姚鈞寧挑眉。

南宮司那貨怎麼看也不是個不務正業的人,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姚鈞寧敢打一萬個賭,那貨城府極深,絕對暗藏私心,至於外界的那些放浪不羈、花天酒地、風/流多情的話,嗬嗬!聽著怎麼都像是引人耳目用的。

“三殿下他才情過人,在京都裏向來也是頗有盛譽,臣女不過泛泛之輩,聖上莫在笑話臣女了,先前二殿下跟臣女說,他素來以長兄為父之理,平日裏對三殿下兢兢業業教誨管束,想必三殿下在二殿下的苛刻教育中,定能知深明大義,哪需臣女多言之地。”

姚鈞寧沒想挑撥離間的,主要是這皇帝前言後語都繞在她身上,實在不舒服,如今立儲之際,想必這皇帝最敏感的也是幾個皇子間的事,這般說,皇帝肯定能分神想想他那野心勃勃的老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