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鈞寧見著滿桌菜都涼了,肚子比剛才更餓了,實在憋不下去了,開口。

南宮司抬頭,歎息一聲。

“吃吧。”

“好嘞。”

姚鈞寧直接幹他個兩碗米飯再說。

一桌菜,姚鈞寧一個人吃了個七七八八,南宮司就一直坐他書桌那,一口沒動。

吃飽喝足的姚鈞寧摸了摸嘴,吃飽喝足,這該問的還說的,還得聊聊啊。

等下人撤走了飯菜,姚鈞寧摸了摸腰身,遲疑了中朝著南宮司桌案前一放。

“這東西還你,還有這個……你要嗎?”

姚鈞寧試探性地問一句。

南宮司看著桌上的一對玉佩,遲遲未動。

姚鈞寧一時沒不透他腦子裏想啥,說實話真想不通,這貨明知道這玉佩是殺他母親人所留,可卻一直留在身上,還把它送給了她,這太匪夷所思了。

姚鈞寧這邊還胡思亂想著呢,那邊南宮司一手按在桌麵的兩塊玉上,一手手背掩麵,低著頭。

這動作讓姚鈞寧懵住了,這是?

臥槽。

哭……哭了?

那個死不要臉,遇事波瀾不驚城府深不見底地南宮司當著她麵哭了?

這……

這……

姚鈞寧也沒曾想過的畫麵。

安慰人這事,她不太會啊,尤其對方還是個大男人,萬一說不好會不會傷自尊呢。

“喂,你哭什麼啊,人死又不能複生,逝者已逝,活在當下,珍惜眼前就好了。”

姚鈞寧說去,下一瞬間就瞧見著晶瑩的淚水從他那漂亮而修長的指尖下滑落。

這怎麼還適得其反呢!

那須臾間,一股龐然的哀傷感徹底從他身上迸發,迅速地蔓延,而看的傻愣的姚鈞寧一時間心跟堵了似的,她見過很多人哭,她自己都哭過,可都沒有這一刻擁有的感覺,好像……好像是一切都死寂般的絕望。

這男人的淚好似不是落在衣料上而是打落在她的心頭,微微的,苦澀的。

“煩死了,不是說別難過了嗎,大男人你哭什麼啊!搞的別人都揪心窩子了。”

被心頭異感所困擾的姚鈞寧上前推了他一下,沒想到就此被人抱住了腰,南宮司半個身子都匍匐在她身上。

若是平日裏,什麼登徒浪子,臭不要臉的話分分鍾都噴死他,可當下,姚鈞寧跟點了穴般,一句話說不出,身子更動彈不得。

一時間,姚鈞寧腦子裏突然蹦出很多人有關於說他的事,問生說他溺水過,失憶過,二殿下說他禮數不周,少時流落在外欠妥管教,宸妃說他心中有痛……還有那日涼亭裏,他表現出的黯然之色。

這真真是印證了那句話,人愛炫什麼,便是最缺什麼。

他表麵風光無限,處處留情,眾人追捧,實則不過是個幼時喪母缺少安全感的可憐之人。

“幹嘛把自己活得這麼累,好歹在這成了三王爺,吃香喝辣的不好嗎,弄得我這個警察來心疼你這個小偷,本事真大了。”

姚鈞寧呢喃吐槽著,卻也沒推開他,外麵天也不作美,還下起了雨,陰沉沉的,十分讓姚鈞寧不舒服。

抱了好久,姚鈞寧站的腿都麻了,那人沒有半分鬆開意思,最後是人有三急,姚鈞寧哪來有憐憫的心,憋不住了,推了推他。

“你要不讓我上個廁所先,回來再給你抱抱。”

一句話讓抱著她之人,身子僵了下,十分不自然地放了手,背過身去。

姚鈞寧見他一鬆手就抬起麻了的腿往外走,趕緊找地解決人生需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