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裏就那麼不深明大義?你這眼神兒在懷疑我啊。”

姚鈞寧吐槽去,路七轉回臉。

“王妃還是好好坐在馬車裏,別東張西望了,王爺有交代,不能讓你受一絲傷害。”

“切,感動就感動了唄,還擺架子,小屁孩一個。”

姚鈞寧不禁笑話道,路七原本有的那一點點改觀立馬……棄如敝屣。

大理寺。

秦雉聽完姚鈞寧的話,神色凝重,在大堂上來回走動。

“舅舅,我是不是惹大事了?”

姚鈞寧小心翼翼地問,秦雉頓下腳步看向她。

“寧兒啊,你讓舅舅說什麼好,你才進三王府一天,你連回門還沒回呢,就牽出這麼大的事,你可知……”

秦雉瞥了一旁的路七,收住了嘴,路七心有底,想出門外,卻被先一步講話的姚鈞寧說住了。

“舅舅你直言無礙,小路子是信得過的自己人。”

姚鈞寧如此說來,路七又沒記性地對姚鈞寧改觀了。

“路護衛,老夫不是不信你,而是這事,你爹恐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隻怕,這京都風起雲湧的動蕩一番了。”

“這麼誇張?”

姚鈞寧不禁開口,秦雉歎息。

“寧兒你還小,有所不知,這顧國公是三代元老,是我南越的功臣,其家勢、在京都的人脈關係網以及聲望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所及,哪怕你外祖父在,也得禮讓三分,可是你一捅,直接捅了這大簍子,舅舅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舅舅,您不能說這樣話啊。”

姚鈞寧隻剩沒抱大腿了。

秦雉看了看姚鈞寧又看了看路七,直接繞過了姚鈞寧,朝向路七。

“路護衛。”

“卑職在,秦大人有何吩咐。”

路七恭敬地回答。

“此事以本官常年經驗來看,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而為之,那佐吏未抓捕歸案,但本官相信絕不是一個小小佐吏能謀劃的事,三殿下向來不問朝堂,偏偏選了三殿下,你在殿下府中眾所皆知,所以本官懷疑,這是有人故意要讓你爹和殿下之間升間隙,還請你回家勸告你父親,不要被眼前的蒙逼雙眼,是有人相接三殿下之手來挑起紛爭,而並非三殿下本意為之。”

秦雉認真說,路七兩手作揖,朝著秦雉行了禮。

“秦大人放心,我父親心裏定有數,卑職向您擔保,會告知家父一切,不會讓家父對三殿下三王妃有半分偏見。”

“如此當然最好。”

秦雉稍稍收斂了些黯然的情緒,而姚鈞寧。

“舅舅聽你這麼說,我感覺這凶手不是從這顧國公來的,而是衝著三殿下去的啊。”

“你才明白嗎?你知道那信紙到了陛下麵前,陛下會作何決定嗎?三殿下即便不想問不想涉足朝堂,隻怕也逃不過了。”

“為什麼啊,陛下不知道這顧國公是個難啃的骨頭嗎?還真要南宮司去辦這案子?”姚鈞寧不解,不能這麼坑自己兒子啊。

“寧兒,早前我就跟你說,現正值立儲之際,三殿下不是沒才幹,而是他心不在此,可是陛下對他的賞識一直超過了其他幾位皇子,此事或是契機,這事若是能辦下,三殿下功不可沒,印證了他的才能又能將他拉入朝政裏來,不是一舉兩得嗎,倒是即便別的皇子急紅眼,也無用;而若是……辦不好,聖上也會重新審度幾個皇子……唉,聖心難測,但你跟三殿下恐是要做好準備了。”

秦雉的分析讓姚鈞寧心徹底沉了。

她好像真的……坑了南宮司。

他步步小心,可她卻把他推上了岸,現於光明,任人宰割的狀態。

這……她一直還信誓旦旦要守好這個人,偏偏陷他於不義的卻是自己。

姚鈞寧心頭一時間悶得透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