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天的舊案的姚鈞寧懨懨地回了王府,南宮司正在書房跟吳鎮下棋,姚鈞寧推門直入,讓他們皆一凜。
“寧兒出去!”
南宮司一喝,姚鈞寧白了他一眼,瞥向他們正悠哉哉地下棋,更鬱悶了,心想著這貨倒是悠然自得。
“不用出去了,我舅舅不讓我參與顧國公一案,你也不用跟我避諱了,況且,你這現在也沒查案子啊,不是跟吳老師下棋了嗎。”
姚鈞寧倒上一杯茶,自顧自喝了,而南宮司眼色越加淩厲寒冷。
“回屋去,我說過,書房是重地,你隻要一日身為大理寺司直,就不可入內!”
南宮司聲音徹底冷了,那是一種如東風淩冽般的冷,讓端著茶杯喝著茶的姚鈞寧愣了下,抬眼看向南宮司。
姚鈞寧看得出,這貨他……真的生氣了。
生氣了?
至於嗎?!
瞧瞧那要吃人的眼神,還有怒火的鬼臉,這貨吃錯藥了吧。
“出去。”
南宮司再開口,絕情絕義,毫無半絲憐惜。
姚鈞寧不自然地放下手,自打她遇到這貨,她還沒見過這貨這樣對她呢,現在還當著外人的麵。
夠狠,夠有架子啊!
“不給進就算,誰稀罕!南宮司你記住了,以後求本姑奶奶進,本姑奶奶都不會再踏進這屋子半步!去死吧你!”
姚鈞寧也不顧及形象了,吼罵了一句,丟著手中的杯子,氣得快炸了疾步走了。
外麵。
“王妃啊,你這是幹什麼啊!好好的花草,你為何要如此作賤。”花嬤嬤哭天叫地的聲音接踵而來。
“對對對,我就是如此作賤,腦子有坑呢嫁到這三王府來!”
姚鈞寧忍不過,衝著書房處又吼了句才走了。
須臾後,外麵歸於安靜。
而一直盯著棋盤的吳鎮笑眯眯地抬起頭。
“你輸了。”
南宮司看著棋盤。
半個子。
哪怕是半個子,他還是輸了,他真的輸的起嗎?
南宮司收於袖中緊握的手緩緩鬆開。
“她不會再到這來,吳叔盡管放心。”
南宮司淡淡說來,吳鎮笑了笑,收起白子,而後抬頭的瞬間,那嘴角慈祥的笑意變得陰冷。
“你辦事,吳叔放心,不過吳叔早就把醜話說在了前頭,那丫頭行事古怪,留你身邊於你不是好事,你若真舍不得,那就繼續讓聽君閣的人做了去。”
“吳叔!”
南宮司聲遠比剛才嗬斥姚鈞寧時寒冷好幾度,簡直可以形容成地獄傳來的陰森之聲。
吳鎮如同聽而不聞般,拿著手帕擦了擦手,再度溫和地笑了。
“這女娃會成為你最大的弱點,你不應該有弱點,人一旦有了弱點就很難成大事,吳叔這也是為了你好。”
吳鎮話音剛落,南宮司起身。
“吳叔,天色已晚,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趕人走,就這麼幹脆,吳鎮眼下走過殺意的光色,但最終還是起了身,朝著門處走去。
隻不過出門之前,他又停下了。
“司兒,打你叫南宮司的那一天,吳叔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若真牽掛她,日後,害了你毀了你的人就是她,吳叔不能看著那一天到來,當然,吳叔我已經答應你,隻要她不做出格事,能為我們所用,我不會這麼快要她的命。”
吳鎮拍了拍袖子出了門。
夕陽落下,黑幕降臨,屋裏的南宮司也快被黑暗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