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鈞寧上前抱住了她,這讓泠再度一震,自嘲的笑容越加的放大。
“為什麼還要動搖我呢,為什麼逼著我,讓我覺得自己這般難堪呢,你我本該就是對手,就是敵人,三年了,我精心策劃,我自以為逃離了你的身邊,自以為將你送走了,再無相見可能,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還要這般對我?”
泠無法理解地問出口,姚鈞寧聽著心酸。
擁抱在懷裏的孩子,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讓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活著。
當初她這個當主人的真的沒好好看,否則怎麼會讓她如此謹慎地,畏懼地結束她們的關係,還搞出那麼一處傷人的戲碼。
“把一切都告訴我,我們重新認識下,然後呢,小姐我會繼續罩你,讓誰都不會欺負你,你也不用這麼壓抑自己活著,知道嗎。”
姚鈞寧命令道,泠聽得本是冰透寒涼的心漸漸地回暖,她聽到了心髒處似乎發出來的破裂聲。
“你真是糟糕透頂的主子。”
聽到埋怨自己的話,姚鈞寧剛想反駁,那隻要一雙手臂,纖細的手臂忽而抱住了她的腰身,而後,濕熱的涼意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姚鈞寧伸手拍了懷裏人的背。
一下又一下。
“小桃兒,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因為姚鈞寧的這一句話,徹底的破裂了泠如寒冰的心。
身體裏的委屈,多少年來的發膚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都讓泠猛的如開閘的洪水,大肆喧囂的爆出聲來。
天邊雲彩被染紅了,太陽徐徐的升起,生出了地麵,如同當年姚鈞寧剛穿到這個世界裏一般。
那是她們也是如此的相依為命地相伴著。
恍如隔世般,好在她們重逢了。
不知哭了多久,泠抬起臉的時候,雙眼都紅腫了,姚鈞寧取出懷裏的藥膏給她眼上塗抹了些。
“以後還是別哭了,醜死了。”
姚鈞寧上完藥,吐槽了一句,泠勾了勾唇角,莞爾一笑,捉下她的手。
“姚鈞寧,我從來就不會哭,這是我第一次在人麵前哭。”
“亂說,你是小春桃的時候,不是經常哭嗎?”
“那是假的。”
泠無情地揭露,姚鈞寧癟癟嘴。
“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什麼都是假的,搞的我真的成個傻子似的,還那麼心疼你。”
姚鈞寧自我委屈的話讓泠嗤笑一聲,而後目光沉了沉,啟唇。
“我自小就是被祖爺撿回聽君閣的孩子,我沒有爹娘,打我記事起,我就在聽君閣的暗部,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打人,或者被打,當初我能從魏相手裏逃過一劫,不是因為我命硬,而是因為我這副殘破的身體本就很能挨打,所以大夫當時跟你說,我體質可以,那些傷要不了我命,其實是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