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不是說所有知道那晚的人都趕盡殺絕了嗎?連身在其中的不悔都沒曾察覺,你是怎麼知道的?”姚鈞寧問。
“我雖愚笨了些,可跟在公子身後三年,若是什麼都察覺不到,又算什麼貼身護衛,隻不過我選擇了視而不見,因為無論公子想做什麼,在我心中都有他的道理,對他的敬仰,從始至終,若非知道他的為人,我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跟隨他,三年前的事以前想不透,這三年時間也看透了,京都城裏的那位,我雖不知他到底從何冒出來的,但南越的天下在他的手中,我若想要苟活而不牽累家人,就隻能選擇繼續選擇視而不見。”
字裏行間沒有一句明言,卻已經徹徹底底地證明,路七確實知道了京都城裏的那個南宮司是假的公子。
“既然你知道,那邊好辦多了,路七,你身上的奇毒,我能解……”
“不用。”
路七再度回絕了,兩個字打斷了問生的話。
這讓所有人都費解。
“為什麼?路七你身上的毒不僅封死了你全身的經脈,若是再不解去,很有可能會毒氣攻心,危及到你的性命,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不悔為什麼要拍那天山雪蓮,為的就是解你的毒啊。”
姚鈞寧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開口,路七看著她,靠的那麼近,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如此心安,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心安,他真的想像不悔一樣,狠狠地將這個人抱入懷中,感受她好好活在這個世上的證明。
可惜,他從沒有資格。
隻能退避三尺。
“我說了,我想苟活而不連累家人,我身上的毒我很清楚,無法運功,無法集真氣,血脈不暢,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這殘破的身體。”
“那你還不用!你看看不悔為你擔心的模樣,你該知道你這樣,她比你更難受。”
姚鈞寧拉上蕭不悔,蕭不悔擔憂地看著問生,問生歎息,輕聲開口。
“對不起,這三年讓你跟著我一同辛苦。”
蕭不悔搖頭。
“七哥,他若能解你的毒,就讓他快點解了吧。”
蕭不悔央求道,路七卻撫摸上她的臉頰,抹掉了蕭不悔眼角的淚,溫柔的擦拭,這動作,讓姚鈞寧意外,也讓蕭不悔頓住了。
路七這是開竅了?知曉美人心了?
姚鈞寧不由得為蕭不悔感到開心,隻是。
“我不能解,解了,你我、我們的父母都會沒命,我說了若想苟活著不牽連家人,就隻能對一切視而不見,包括我身上的毒。”
路七的話,讓院中的三個人都震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為何如此令人費解?
為什麼?姚鈞寧還沒問,蕭不悔已經痛哭出聲來了。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肯好好醫治的理由嗎?”
“對不起,讓你做了那麼多白費力氣的事。”路七再度道歉,蕭不悔猛的轉過身,掩著麵,顫抖著身子。
姚鈞寧完全一臉兒迷惘,看著這兩個人。
“路七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若是他解了毒,南宮司一定有所忌諱,路七身上的毒是獨門的奇毒,能真正解掉的沒幾個人,聽君閣閣主以及那些重要的幫眾都在三年前被南宮司下了那樣毒,與他身上一樣的毒,想必路七早已知道。解掉這個毒並非輕而易舉之事,路七身上的毒,不僅僅是毒在他身上,更是一種象征,若是他毒解了,南宮司大概第一時間就知道,他與什麼樣的人接觸過,這勢必會讓南宮司忌憚,以路七父親路廷尉在京都的人脈及聯係,南宮司會不擇手段,鏟除消滅掉他們,甚至滅到所有與公子有關過的群臣……路七,三年不見,你是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