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情事已經變成了單方麵的鞭撻，許東君全身無力，軟趴趴地任由呂靖擺弄。
他現在連抬抬手指都覺得費勁，呂靖仿佛不知饜足，要了他一次又一次，像是恨不能把他做死在這兒。
迷蒙中，許東君愣愣地看著門口。
呂靖把他扔進來的時候連門都沒關緊，留了條縫，能清晰地看到門外不斷有人影晃過。
他又想起引發這次爭吵的接吻視頻，其實沒有哪一次能怪他，都是呂靖自己作的。
呂靖從不避諱在人前親熱，但他財大勢大無人敢惹，鍋自然都讓他許東君背了。
呂靖在他身體裏發泄完最後一次，退了出來，一個晚上過去，他的臉色依然難看得要命。
“缺男人了？平時我不在，沒少偷腥吧？”呂靖掐著他下巴，許東君麵無人色地被迫抬頭看著他。
“沒有！”許東君掙開他的鉗製，坐了起來。
在呂靖冰冷的目光下，許東君發現自己一個字都不想說。
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在呂靖眼裏，都會變得別有用心。
“既然出來了，就不用再回去，”呂靖穿上最後一件衣服，“要多少錢，你自己開個合理的價，就當是嫖資了。”
許東君愕然地看著他，他不是沒有想過，遲早有一天要被呂靖掃地出門。但那隻是想想，呂靖從來沒有表示過膩味他，他也借此心安理得地賴著呂靖不放。
可是呂靖現在說，不要他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扯住呂靖的衣袖，咬牙道：“憑什麼？”
憑什麼這段感情裏，呂靖可以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憑我是包你的，憑你是被包的，”呂靖拍拍他的臉頰，滿眼輕蔑，“我不捧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真以為憑你自己那點斤兩，能上得了台麵？”
“少做點夢，趁現在我還願意給你錢，開個價吧。”
其實呂靖很少有這樣情緒外放的時候，可許東君已經無力去辨別他的意思了，他狠狠抓了一把自己頭發，拿起外套便衝了出去。
去他媽的呂靖！
自尊心快把許東君燒成灰燼，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擦過一個又一個人的肩膀，每個人都形色匆匆。每個人都麵目模糊。
但很快，第一個人發現了他，第二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圍住他。
他們指指點點，像是發現了一個髒東西。
“這人好像是那個，許東君是吧？”
“對啊就是他，你看今天的微博頭條。”
“酒吧約p，三個人？玩得夠開啊……”
許東君拿出手機，一晚上沒充，已經快要關機了，他邊使勁往前衝擠開人群，便顫抖著點開娛樂版新聞——許姓藝人酒吧三飛視頻曝光。
視頻裏是他被三個小混混架住動手動腳的一幕，還有透過門縫，隱約能看到他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場景......
他蹲下身，頭痛欲裂。
手機裏全部都是經紀人周輝的未接來電，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了回去。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語氣是恨鐵不成鋼：“終於接了？你這才真的是晚節不保啊許東君！這種桃色新聞的傳播廣度還用我說？”
“是我不小心……”許東君低頭挨罵。
“不小心，一句不小心就完事了？你家那位由著你這麼瘋？”周輝急得跳腳。
“昨晚上沒有別人，就是他一個。”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那還有救，我馬上打電話聯係你家那位，把事情壓下去。”
許東君疲憊地靠在一處護欄邊：“不用了，我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