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靖從會議室裏出來,看了看表,準備給許東君打個電話。
他有關音量和震動的習慣,一拿出來,許東君的未接來電赫然在列。
回撥過去,隻得到一陣陣的忙音,不過他並不在意,早在許東君第一次試圖“逃跑”的時候,他就在他的手機裏安裝了定位芯片。
呂靖打開專屬的軟件,查看許東君的位置,按時間來算,許東君應該是在醫院,今天是複診的日子,可是定位儀上卻顯示在離市中心幾十公裏開外的郊區。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匆忙地跑下電梯,呂靖一邊疾走,一邊給家裏打電話,很快,圓圓就接了起來:“喂?許哥哥嗎?”
“圓圓,是爸爸,”呂靖定好位,熟練地倒車上路,“許哥哥是去醫院了嗎?”
“對呀,司機叔叔送他去的。”圓圓踮起腳,努力看向窗外。
“好的,爸爸去接許哥哥。”呂靖掛掉電話,狠狠地錘了方向盤一拳。
排除掉許東君自己跑路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就是,司機被人買通,帶走了許東君。
呂靖把油門踩到極致,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留下一路的叫罵。
他現在心急如焚,如果再出了和當年一樣的事,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想到許東君現在可能正麵臨著危險,呂靖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等他趕到時,倉庫裏的人早已撤了個一幹二淨,隻留下一個拍實封頂的大坑。
呂靖踉蹌著撲過去,跪在地上,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大:“許東君!許東君!!”
薑靜月的人早把工具都帶走了,呂靖隻能用手奮力刨著土塊,很快,他的指尖變得鮮血淋漓,許東君也露出了一小塊頭發。
呂靖小心而迅速地清除著他四周的沙石,終於,許東君的頭部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他已經因為缺氧而失去了意識,任憑呂靖怎麼呼喚也聽不到。
呂靖隻能一點一點地,慢慢把他身邊的土層挖開,幸好下層的土都沒有被鐵鍬拍過,非常鬆軟,很快就全部挖開了。
他抱著滿身髒兮兮的許東君,竟然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許東君再醒來時,身上的衣物早被換過了一遍,呂靖還死死抱著他的手臂,抽都抽不出來。
“呂靖。”他的聲音微弱而沙啞,但睡夢中的呂靖還是很快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
“我想好了,你還是放我走吧。”
許東君突然意識到,在看見呂靖的後悔與痛苦之後,其實他也沒有那麼恨呂靖了。
但是,隻要在他身邊一天,就總會被卷到危險之中。
他這條命,是老天爺同情他才新給的,經不起折騰了。
呂靖的眼睛一瞬間變得通紅,他從床頭櫃裏翻出一份協議,獻寶似的遞到許東君麵前:“我們,我們以前簽過協議的。”
許東君接過那份包養協議書,無奈地看了呂靖一眼,這份協議是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簽的,實際上時限隻有兩年,呂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他不想去麵對。
過去他仗著許東君的愛為所欲為,現在報應到頭,他再也沒有讓許東君留下來的理由。
“我們還可以……再簽一份,我把自己賣給你,你不管想要什麼,我都會做到……隻要你肯留下來。”呂靖乞求著許東君。
他何曾這麼卑微過。
許東君不忍地閉上了眼。
愛絕不會自然消失,它隻會因無知,錯誤和背叛而消亡。
“你當時,在家裏,和其他人做那種事,我也可以不計較……”呂靖開始慌不擇言,“別走,可以嗎?”
這件事不僅僅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更是許東君心口上的一道疤!
他不提起還好,一提起,許東君眼裏的怒意更甚:“你還有臉說!不是你找的那些人來羞辱我?!”
“我沒有……”呂靖完全傻了,他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誤會。
許東君站起來,他身著睡衣,脫也不是穿也不是:“可惜你找來的那些人,對男人硬不起來,但是又想要錢,所以隻在我身上做了點痕跡交差。”
呂靖大驚失色:“不是我,我以為你為了報複我,在家裏約……”
兩人之間,一股尷尬的氣氛蔓延著。
該死的,是薑靜月!
“這件事都當它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許東君快速地套上一件衛衣,“我和你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聯係,另外,我想讓薑靜月血債血償,你要還打算護著他,就盡早滾開,別擋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