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呂靖便接到了何助理的催命電話——一早接連打了十幾個,還不叫催命嗎?
呂靖從來不在許東君和圓圓麵前談公事,他下意識地就覺得不想讓這些瑣事擾亂他們的心情。
於是,他走到陽台上,點了根煙:“什麼事?”
“呂總,公司的股東們突然召集起來,要重新洗牌,投選新的董事長。”何助理急急地道,他也是剛收到這個消息,一點準備也沒有。
“沒關係,董事會是什麼時候?”他不緊不慢地道,看來,家裏是有人想對他下手了。
沒想到呂靖到這個時候也不著急,何助理以為他胸有成竹,邊擦了擦汗道:“還有一個小時,您盡快回來吧。”
一個小時嗎?呂靖看了看表,眉頭皺起,他沒辦法陪許東君吃中飯了。
“東君,麻煩你帶圓圓回去,等下公司有個會議,我得先走。”他用商量的語氣對許東君道。
許東君皺了一下眉,被呂靖寵著的這段時間裏,呂靖從來沒有因為會議冷落過他。
但他沒有再問,隻懶懶地點了個頭。
呂靖將桌上的公文包簡單收拾了一下,不帶停留地走了。
股東大會上,呂靖默默地坐著,聽著坐在旁邊的年輕男人慷慨陳詞,這人正是呂南山。
呂靖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笑容,看來,就是這人在他母親麵前吹了風?
可他也不是毫無準備,隻是想先看看呂南山準備怎麼演戲罷了,不過這件事,他並不想許東君知道,為他擔心。
呂南山表演一番,見呂靖完全不搭腔,不由得惱怒起來:“呂靖,你的玩忽職守導致我們呂氏股票大跌,我們完全有資格要求重新推選董事,而且你的股份隻占比百分之二十五,遠遠達不到一票否決的權力!”
他早就對呂靖手上的控股有了了解,這下不過是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攻訐呂靖罷了。
“今天還有幾位股東沒有到場不是嗎?”呂靖笑容不變,他早已聯係了另外幾位本家堂兄弟,雖然不知道他們會把碼壓在誰身上,但他並不似呂南山想的那般慌張。
會議被成功延順至了三點。
許東君一到家,就開始翻找自己的房間。
他直覺呂靖是出了什麼急事!
剛剛呂靖的電話裏,他聽到了幾個模糊的字眼,說不定和那天他被迷迷糊糊哄著簽下的文件有關。
終於,他在衣櫃的底層找到了那份文件:“股權轉讓書……?”
許東君“轟”地站起來。
下午三點,會議繼續進行。
呂靖還沒有收到回信,而呂南山已經是咄咄逼人:“呂靖,你輸了,沒有人會和你一起承擔風險。”
“他手上的股權不夠,加上我的,夠不夠?”
大門被“轟”地踹開,許東君抱著圓圓,站在門口,傲然道,“我手裏同樣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控股權,加上圓圓的百分之五,你們算算,有沒有超過百分之五十呢?”
他輕蔑一笑,呂靖還想瞞著他,要不是他發現呂靖不對勁,給何助理又打了個電話,他是不是準備把呂氏拱手讓人,然後餓死他們父子?
許東君胡思亂想著,狠狠瞪了笑得開懷的呂靖一眼。
還有臉笑!
接收到許東君眼裏的信息,呂靖忙調整出一張嚴肅臉:“今天的董事會就到這裏吧。”
“不可能!”呂南山猛地站起來,指著許東君,“你騙人!你怎麼可能有百分之二十五!”
許東君翻了個白眼:“你們呂總自己轉讓給我的,我不要白不要啊。”
呂南山神色瘋狂,他隻查到呂靖的手下隻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加上圓圓的百分之五,根本翻不起水花,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許東君的手上,也有股權!
“不可能,你有股權轉讓書嗎?”他的目光看起來極其駭人,圓圓把臉埋進了許東君的脖子,小小聲地道:“許爸爸我們快點走吧。”
許東君也正有此意:“自己去查,不奉陪。”
他懶得再看呂南山一眼,跳梁小醜。
呂靖連忙跟上,兩人並肩走在寬闊的走廊裏,宛如一對眷侶。
“謝謝。”他沒有想到,許東君會這麼快趕過來。
“我是為了圓圓,怕你沒錢給他買奶粉。”這個解釋簡直不著調,他硬著頭皮道。
“爸爸,許爸爸很擔心你哦。”圓圓毫不留情地拆穿。
“圓圓!”
“而且剛剛許爸爸為了趕時間,還差點闖紅燈了。”
“閉嘴!”
今天的圓圓,也是神助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