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的完了。
我渾身一顫,打一激靈,詐屍般地從他身上騰起。
“我……”鬼知道這時候我應該說什麼。
大概是守門的聽到了屋內聲響,門外小心翼翼地問:“大人,可有何吩咐?”
來不及聽他說什麼,我下意識的動作便是:逃。
我撩起褲腿翻過窗欞,沿著牆麵一陣亂跑。終於覺得跑遠了,才在屋頂上坐定。
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仿佛這玩意兒已經不屬於我了。我深吸一口氣,均勻了氣息,抹了抹唇角,上麵還有他殘留的氣息。
這算不算強吻?
爺爺我又不是故意的,哼!
大不了明天受過便是。
好不容易坐到天亮,監察院的護衛隊整裝出發。我騎在馬上心裏直打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問罪。就這麼騎了一天,他仿若沒事兒發生似的什麼也沒說。
麻蛋,爺爺有點沉不住氣了。
我決定好好找他問清楚,這件事放在爺爺心裏,讓我吃不香睡不著,跟拿鈍刀子割肉一樣。
月亮爬上樹梢的時候,我照例翻進了院長的窗戶。別問我為什麼不走正門,問就是習慣了。
屋裏靜悄悄的,他應該是睡了。
我對著放下的床帳裏道:“那個……昨天晚上……我……”剛開嘴,門外忽然一道厲聲:“屋內何人!”
接著門霍地被打開,竄進來兩個護衛。
監察院的人耳朵是肉長的嗎?這麼點蚊子聲也能聽到,我真是服了!
我噌一下跳入賬內,掄起被子蓋在頭上。隻聽被子外冷冷地聲音,“退下。”
心嗖地一聲涼了。
我去,這是院長的床啊!
我拎著被角不敢抬頭,因為會有一雙死神的眼睛盯著我,我閉上眼,等待著死神的審判。
“出來吧。”他說。
我抖著手放下被角,扯著臉皮似笑非笑道:“大人……幸會幸會……”
他的臉就在半臂之內,麵無表情看著我,“你說的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我這不就是怕您誤會嗎。
我幹笑兩聲,忽然感覺空氣有點涼,身子有點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月光從窗欞處映入,打在他蒼白的麵龐,我無意一瞥,見他手臂上一道紅色的疤痕,不禁想起了一樁故事。
“大人是打小在皇子府裏侍候皇上的?”
他不作聲,我當是默認了。
我提起了興致,“大人可認識府上一個圓不溜秋的小太監?叫……叫什麼我忘了,反正就是圓不溜秋的。”
他睨了我一眼,看樣子是不認識。
我繼續說:“說到這個小太監,也是當年我見義勇為的一樁故事。話說那時我才七歲,到皇子府裏摸些東西,恰巧看到一群老太監欺負一個小孩兒。”
“你知道他們怎麼欺負他的嗎?”
他沉默了,冷冷說:“拿香在他身上點燃。”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