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很美,席禹辰的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心不在焉地關注著身邊的女人,不時側頭看向她。
“我沒事的,席總。”盛茵曼察覺到了他的關切,衝他笑了笑,告訴他自己沒事。
席禹辰無奈地歎了口氣:“茵曼,今晚你別回席家了吧,去我家住一宿。”
盛茵曼腦袋別過去看向窗外,漆黑漂亮的杏眸流露出平淡的神色:“不用了,我住附近的酒店就好。”
“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去酒店住,有很多風險。”席禹辰知道她的心思,卻還是不放心地勸慰道。
“我真的沒事,席總,您不用擔心我。”盛茵曼堅持她的選擇,席禹辰也拿她沒辦法。
他握著方向盤,隻好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說著,調轉車頭,開向公司附近一家比較有知名度的酒店。
住進這間小小的單人房,盛茵曼接過席禹辰手上的包,衝他微微一笑:“席總,今天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席禹辰聳肩一笑,頭頂燈光溫和地籠罩著他,將他的身影拉得又長又筆直。
“那你早點回去吧,我也休息了。”盛茵曼溫溫一笑,道。
“嗯,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席禹辰再次替她檢查了一下房間,很自覺地轉身走出房間,給她關上門,“晚安。”
關上門,盛茵曼輕輕閉上眼,靠在房門上,一股強大的無力感充斥著她的心頭,卻依舊沒有動搖自己的決定。
從今天開始,她要離開席家,離開所有的依靠,為自己而活。
翌日。
盛茵曼早早便醒來,一路來到席家,平靜地打開門。
客廳裏,隻有竇君一人在吃早餐看電視,聽到門口的動靜,好奇地看過來,當看到盛茵曼時,整個人都爆發了,猛地把遙控器朝她的方向砸去:“賤女人!徹夜不歸!”
盛茵曼後退一步險險避開橫飛過來的遙控器,攥緊拳頭,告訴自己要鎮靜,臉色冷漠至極:“竇女士,我從今天起徹底搬離席家,我跟亦軒也會盡快離婚,遂您的願望。所以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席家的兒媳,如果您對我再口出狂言,我會直接尋求法律途徑維護我的權益。”
“你……你說什麼?我教訓你幾句怎麼了?你還敢告我?”竇君氣得指著她的鼻子大罵,最後還是幾個女傭圍上來勸和。
盛茵曼麵不改色地上樓,來到自己的臥室,開始動手收拾東西。將衣服行李一點點收進箱子裏後,絲毫不理睬身後仍在大吵大鬧的竇君,毅然決然地開門離去。
把行李拖到酒店安置好後,她來到公司,開始了一天充實的工作。
傍晚時分,天色昏暗,她合上電腦,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桌上零散的文件後,背著背包剛要出門,卻看見,門口等待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抽煙。
盛茵曼微微一愣,隨即臉色冷了下來,別過臉繞過他。
“茵曼。”那人正是席亦軒,他丟了煙蒂,走上前來抓住她的手臂,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我有話跟你說,關於離婚的事。”
盛茵曼腳步頓了一下,隨而轉頭看向他:“我離婚的心意很堅決。”
“我知道,所以,我這次決不糾纏。”席亦軒衝她點了點頭,道。
盛茵曼上下掃視了眼他,點頭,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好。”
席亦軒帶著她來到一家安靜的咖啡館,把律師整理好的文件一一擺放在她麵前。
盛茵曼神色淡漠地掠過,然後輕飄飄地丟下文件:“你的財產、房產我都不要。”
“你確定?”席亦軒皺眉問道,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一個女人,靠著那點工資怎麼生活?”
“我怎麼生活與你無關,而且,我花的是我掙的錢,或多或少,我都覺得很值得!”盛茵曼後背靠在沙發上,抱臂冷眼,態度很堅決。
席亦軒看著她的模樣,打心底裏覺得她變了,輕輕“嗯”一聲,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盛茵曼冷淡拿上包起身。
席亦軒坐在原處沒動,半晌後,緩緩歎了口氣:“茵曼,如果你真的決定好了,那五天後,我們民政局見。”
“好的,到時候,不見不散。”盛茵曼微怔後,堅決地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從咖啡廳走回酒店,她情緒總算恢複一絲輕鬆,一直纏著自己三年的婚姻、家庭、責任,終於,在此時此刻一刀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