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語塞,席禹辰趁機走進了屋子,首先檢查了垃圾桶,又看了看藥。知道她有好好吃飯,好好服藥,唇角揚起玄月的弧度。
“你走不走?”
盛茵曼就站在門口,雙手抱懷,冷冰冰的問道。
“為什麼要走?”他反問道,坐在沙發上翻弄著桌上的基本雜誌,挑了一本在手裏,翻開來,顯然是打算賴下去了。
工作都拋到一旁就為了陪她,哪有那麼輕易就離開的道理。
盛茵曼一個頭兩個大,氣呼呼的上前,拖住了他的胳膊:“你怎麼能這樣,這裏是我家!”
“你家就是我家。”他順勢一帶,盛茵曼腳下不穩,猛地往他身上倒去。
席禹辰忙攬住了她的腰,她便坐在了他腿上,手揪著他胸前的衣裳。
“你!”她氣結,掙紮著起身,氣急敗壞。可看他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微微的笑意,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這個樣子,隻會加重她的苦惱。
“算了,隨你。”拗不過他,轉身進了臥室裏。
整天時間,她在臥室裏畫設計稿,他在客廳裏相安無事。
眼看天色將晚,臥室裏光線越發的暗。盛茵曼抬眼往門外看,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沙發的一角,看不見他的身影。
走了?
她想著,下了床挪移著步子趴在門框伸長了腦袋往外看。卻見他靠在沙發上,沉沉的閉上了眼,指骨分明的手旁是一本翻開不過兩頁的金融雜誌。
刀削的五官,棱角分明。就算是睡著,眉頭也是輕蹙著,似乎有什麼事在夢裏讓他憂心著。
他,昨晚徹夜未眠。
盛茵曼猶疑了片刻,沒有打擾他,拿出了毛毯輕輕蓋在了他身上。
正準備去廚房隨便做點吃的,餘光條然瞥了眼他放在茶幾角開了靜音模式的手機,‘爸爸’的稱號明了又暗,顯示已經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
席家,大概也知道了吧?
心,沉重發緊。
席禹辰醒來的時候,正聽到炒菜的聲音,他打了個哈欠便見盛茵曼係著圍裙端著一盤西紅柿雞蛋走到餐桌邊放下。
她紮馬尾的樣子,清純的似學生妹。
“吃飯吧,做了你的份。”她說著,又進了廚房,轉眼盛了兩碗米飯。
這種生活,就像是新婚夫妻。
席禹辰站在桌邊看了看,三菜一湯,手藝很不錯。
“你還會做飯,真不簡單。”讚歎一句,遂坐下來,拿起了筷子,夾著一塊牛肉放進嘴裏,酸辣勁道,竟然不比飯店裏的差。
沒有搭話,以前在席家,竇君一個心情不好就讓她做飯,挑三揀四難免的。那時候她還傻癡癡的買料理書回家,每天鑽研。
倒是很感謝竇君,至少她現在一個人,不至於餓死。
慢條斯理的往嘴裏扒著大米,視線又落在他亮起屏幕的手機上。
“怎麼不接?”她垂下眼問。
“賣保險的。”說著,他直接將手機扣在了桌上。
席誌要聽到他這麼說,保準一口老血噴三升。盛茵曼沒有揭穿,心裏不是滋味。到現在了,他還頂著壓力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甚至還要在這裏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