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連連幾聲追問,她把腦袋埋在膝蓋間,無助彷徨。
汗水浸濕了她的發,貼在額角,握著電話的手還有血跡,那是跌倒的時候被小石子劃破的。
“席叔叔會不會想不開,或者被人綁架了,我……我要去哪裏找他?”越說,她越急,眼淚一顆顆簌簌落。
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席禹辰心疼不已:“你先別著急,我爸不會做傻事的,那個醫院的安全也很有保障,不可能被無聲無息的綁走。”
“真的嗎?”盛茵曼抽泣了兩聲,吸了吸鼻子,不再六神無主,恢複了點理智:“那我再去找找。”
她說罷,站起身,猛地轉身,迎麵是一張閻羅臉,淩厲的眼色一瞬不輸的盯著她。
心跳徒然漏了一拍,眨巴眨巴眼,腦子當機。
“席……叔叔……”
本能的喚出稱呼,她咽了口唾沫。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他厲色道,在她狼狽的模樣上定了兩秒,瞥過她手上血跡,眉頭輕蹙:“髒兮兮的像什麼樣子,去把自己處理幹淨,別人還以為我虐待你!”
又惹他討厭自己了。
她垂下手,五指收攏,指甲陷在手心皮肉裏。
行屍走肉般的走出病房往洗手間去,不忘給席禹辰回了個電話:“禹辰,不用過來了,你爸爸他回來了。”
“你沒事吧?”聽著她聲音不對勁,席禹辰輕聲詢問。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啊!席叔叔回來了,我很開心啊!我太一驚一乍了,總鬧笑話。”耷拉腦袋,指尖抹去落下的淚,站在鏡子前,努力的揚起唇角。
她真的很努力的去讓他喜歡,可做了多餘的事情。
就像那句話所言,又不是人民幣做不到讓每個人都喜歡。
“沒事,你再在那呆一個小時,我找人過去照顧他。”席禹辰也放棄了,他也不能太著急,未來時間還很長。
盛茵曼鼻腔裏‘嗯’了一聲,掛斷電話,低頭用冷水洗臉,傷口遇水,格外的疼。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雙目無神的望著眼前敞開的病房門,聞著消毒水的味道,心就像灌了鉛般的沉。
神遊太虛一會兒後,她拿起東西裝進包包裏,疊好毛毯還到了護士台。
值班的正是給她送毛毯的護士,接過毛毯驚奇不已:“你來得真及時。”
盛茵曼琢磨她這句話什麼意思,她已經遞過來一把鑰匙:“這是席老爺子隔壁房間的鑰匙,席老爺子說讓你住在那個房間裏,方便照料他。”
“席老爺子……”她傻眼了,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接過鑰匙,感覺到鑰匙金屬的觸感,就像是深陷在夢境中。
“對啊,席老爺子。”護士衝她一笑,領著她走:“本來就是家屬陪侍病房,和那個病房是連通的,隻要席老爺子按下床頭的緊急按鈕你就能聽到。席老還說了,讓我們給你安排一日三餐。”
房間很大,和酒店中的豪華套間沒區別,有浴室有客廳有廚房,應有盡有。
護士還在告訴她床頭貼的紙上是什麼電話,遇到急救情況怎麼處理,她站在房子中央,迷迷糊糊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