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子最終做出決定——做辣子的男朋友,和她孖成菱角關係。
他這是空中打算盤,算計得高:向上攀登的路途還很漫長,充滿了未知的暗礁和險灘,如果有崢女辣子給他指點迷津,全力相助,那麼,他將如虎添翼,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雖然說,辣子一副“抽象畫”的麵容,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情和麵子,但是,他得高瞻遠矚,暫且委曲求全——相信有待一日,他到達了最高層的日亭,控製了整座蛹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那時,不愁沒有美人自動投懷送抱,讓他享盡人間美色。
撥拉如意算盤之後,他徹底放棄了那名美麗的塵埃女子,對他來說,她就像太倉減一粟,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然而,在他做出選擇之後,卻遲遲不見辣子的身影,她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
威子幾乎找遍了坤亭的每個角落,總是尋她不著,心裏有些焦,擔心她會變卦,若是那樣的話,他的如意算盤就白打了,他的美夢就像柳條籃子打水,一場空。
終於,在一個傍晚,在控製中心外的走廊上,他見到了辣子。
她獨自一人坐在走廊的石欄邊上,兩隻手臂相互交叉地擺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像在等什麼人。
她臉上沒蒙黑麵紗,左臉長長的褐紅色疤痕,格外引人注目。
他興衝衝地朝她走過去。她已經聽到他的腳步聲,但沒有朝他這邊看來,眼睛一直盯向控製中心的大門。
他萬萬想不到她會在這裏出現,而且不戴黑麵紗,以醜陋之顏麵示人,要知道,控製中心通常人來人往,她坐在這裏展示獨特“尊容”,就不怕別人指指點點嗎?
他走到她的身邊,停下,擠出一個並不燦爛的笑容,和她打招呼:
“哈…辣子,你讓我找得好苦呀!”
聽到他的聲音,她這才將視線轉向他,麵無表情地淡淡說道:
“哦?是嗎?這幾天,我一直坐在這裏——這裏人多,我可以挑選男朋友!”
他一聽,心裏暗罵,水仙不開花,裝蒜呀!就憑這模樣,別說嚇走人,連小鳥也會被嚇飛,難怪四周靜悄悄的!
“現在這麼晚了,哪還有什麼人呀?”
“還有一個!”
“在哪?”他掃視一眼四周。
“在控製中心!”
“誰?”
“魏子呀!”
“他?不會吧?難道……你看中他了?”
“我看中他,有何出奇?我已經觀察他好些日子,他呀——就像一匹黑馬!”
辣子當著他的麵,誇獎他的死對頭,令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好像豆腐掉入灰裏,吹不是,拍也不是。
她這麼說的用意,莫非是為了試探他?還是真的另有打算?
一般來說,強女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反複無常,他有點擔心她移情別戀,選擇他的死對頭做男朋友。
“難道說…你打算騎這匹黑馬?”他試探地問。
“你說呢?”她青黛秀眉向上一挑,深邃的雙眸凝視著他,反問道。
“我…我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她明知故問。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她將他的軍!他沒料到她會使出這一絕招,好似突襲中的一梭機關槍子彈,一下子將他打得人仰馬翻,根本無還手的機會,他隻能認輸,拉下臉麵坦承道:
“你知道,我現在願做你的男朋友!”
她的左嘴角微微向上一歪,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暗自得意地想,果然,魏子是他的軟肋。
她當然清楚,他願意做她的男朋友,並不是因為她的相貌,更不是因為她的溫柔——女人最討人喜歡的兩樣,她都沒有!
通常,一個女人,要想討人喜歡,如果她長相十分漂亮,可以欠才欠德;但如果長相欠揍的話,那就不得欠才;倘若才華也沒有,那最起碼的,不能對人欠微笑!
她的容貌不僅欠揍,而且還欠微笑,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似乎永遠愁雲密布,但是,她擁有足夠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她手裏掌握著四十九顆磊珠,她是坤亭唯一的“知道分子”—在這裏,她知道的事情比任何一個泥巴人都要多,無人能比!
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她把這個籌碼全部押在他的身上。隻要他答應做她的男朋友,那麼,他就成為她征服陰陽情索橋的一件利器。
她似褒非貶地給他一個台階下:
“果真響鼓不用重錘,一點就明!真不愧為‘俊傑’呀!”
她向他伸出手去,要和他握手:
“來,祝我們以後的合作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