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蘭夢打電話叫餐館直接送進來的,很快琳琅滿目地擺滿了一桌。這種古典的烤漆八仙桌時下並不多見,現在的都市人家,似乎都更偏愛西餐桌。
天色漸晚,李斌和甘友明一前一後走進了蘭夢家,兩人手上都捧著一抱鮮豔的紅玫瑰。兩人應該不是約好的,最大的可能,便是在門口遇上了。
李斌和兩年前比較,胖了不少。似乎在華夏國當了政府官員的男人,通常都會長胖。雖然不能說這是個定律,但當官之人十之七八都長著肥頭大耳。幾乎可以這樣胡亂去認為,很多衣著光鮮的胖男人,非富即貴。
那個叫甘友明的一頭平整的寸發,卻是個瘦子,不僅瘦,而且很瘦,瘦得像根竹杆,瘦得臉色慘白,嘴唇發黑。普通人或許會以為他營養不良,醫生大概會推斷他可能有心髒病。
蘭夢還沒來得及介紹沙軒和他們認識。那李斌眼力不錯,一眼就認出了沙軒,立刻熱情洋溢扯著笑臉招呼他:“好久不見了,大兄弟,你可是我們莎莎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很少來看我們莎莎啊?是不是學習任務很緊呢?”
沙軒眉頭一皺,這傻鳥,老是把莎莎當成是他的!聽他的語氣,他似乎經常來?經常光顧一個離婚女人的家,既然能敲門進來,說明應該親過美人芳澤吧?
“你經常來,我還是很少看見你。”沙軒似笑非笑地望著李斌,學著他的口氣補充了句:“老朋友,你可是我們莎莎的李叔叔,歡迎你到我們家來玩。”
沙軒本以為李斌聽了,會臉色大變,哪知李斌卻笑嗬嗬地問道:“大兄弟,莎莎拜你為舅舅了嗎?”
沙軒怔了怔,這呆頭鵝好像把老子當成了蘭夢的弟弟。你媽媽的,笑得這樣春光明媚,難道你不知道時下流行姐弟戀嗎?
旁邊的甘友明一聽李斌說,沙軒是莎莎的救命恩人兼舅舅,急忙撲上來就去抓沙軒的手。
沙軒身形錯開,甘友明撲了個空,他臉上卻依舊掛著殷勤的笑容:“兄弟,舅大娘親,莎莎承蒙你多照顧了。”
蘭夢微歎了口氣,似乎在說,沙軒衣著再好,終究還是年輕了點,稚嫩了些,哪是這兩個老江湖的對手!
沙軒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應該的,一家人嘛。”
這句話果然沒份量,蘭夢咬了下嘴唇,瞥著沙軒,你這樣說,人家更加肯定你就是莎莎的舅舅了。
李斌和甘友明同時笑了,兩人都沒把沙軒當情敵。
蘭夢忙對沙軒遞眼神,意思是,你快表態呀!
沙軒看也不看蘭夢,仿佛沒有看見她的表情,就大大咧咧招呼李斌和甘友明人走向了餐桌。三個男人心照不宣地把上方留給蘭夢,李斌和甘友明毫不客氣,一左一右占了旁邊兩個座位。沙軒淡然一笑,坐在了下方。
蘭夢頗有些失望地拉起莎莎也坐了上去。
蘭夢吩咐保姆拿來了瓶法國紅酒。
李斌搶著去開:“我最近才學會了開紅酒。”
蘭夢奇怪地問:“以前都是別人幫你開嗎?”
甘友明當先發難:“李哥居然還有當酒童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