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冷哼了一聲,對於土地爺這種小角色,如果不是看在沙軒的麵子上,她根本不會和他說一句話。
沙軒卻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徒弟花彪,便問地母,花彪在哪裏?
地母說,花彪在閉關。
沙軒忍不住問了句:“師傅,你該不會像折磨我一樣折磨他們吧?”
地母不屑地說:“想讓他們達到你那樣的訓練效果,可能嗎?再說,我也沒那個閑心。”
沙軒一聽就鬆了口氣,當年在地母手下學藝時,他可是吃盡了苦頭的,如今把黃鶯和莎莎等人推給地母,無非是提高他們的地位,學本事反倒是次要的。
不過,以地母的為人,她親手調教徒孫,哪怕要求不那麼嚴格,也絕不會很輕鬆,對於想學本事的人來說,應該是件好事,但對於河神和山神,其實卻是個不小的災難,因為他們長期以泡妞飲酒玩耍為樂,哪會真想去學枯燥的法術?
沙軒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時不時像看可憐蟲一樣看著河神和山神,看得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河神小聲地問山神:“我們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山神緊皺眉頭安慰河神說:“別怕,河頭,有陛下這樣的師公在,咱們不爭朝夕,將來的日子還長,就算在這天上浪費個三五年,都還有無窮盡的時間供我們享受。”
“三五年啊?是不是有點久,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那些大妻小妾,隻怕已經化成土了。”河神頓時哭喪著臉自怨自艾,抬頭就可憐巴巴地望向沙軒,“師傅,能不能別把我們丟在師公那裏?”
地母一聽就惱了:“難道你們嫌我教不好你們嗎?”
河神慌忙擺手說:“師公,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有後顧之憂啊!”
地母冷冷地問:“有什麼困難,你盡管提出來,你師公我也不是個蠻不講理之人,隻要你說得出道理,我自會滿足你的要求。”
河神趕緊跪下說:“我在凡間尚有妻妾,這麼不近人情地把她們丟了,我覺得自己很自私,對她們就有愧疚感!”
眾人一聽,差點笑破肚皮,尤其是土地爺和山神等人,他們太了解河神了,這小子長期不務正業,哪怕從他管轄地過去的一條母蛇精,他也要叫別人陪他歡喜一番,所以,土地爺曾經戲謔地說河神,凡是從他那幾條江遊過去的母妖精,幾乎沒有不被他破身的。河神每聽此言,就振振有詞地說,那都是人家自願的,誰叫咱長得帥捏?
地母雖然見多識廣,卻終究是個嚴肅正經的女人,她最恨拋妻棄子的陳世美,如今聽河神這麼一說,居然認為他說的有理,就同意道:“我沒叫你們拋棄她們,這樣吧,你們在我這裏練功,就按照凡間普通人上班的作息時間進行。”
河神眼睛一亮,大喜道:“多謝師公,多謝師公。”
山神卻多了個心眼問:“師公,我們平時就呆在凡間,安心工作,照顧妻小,周末再來練功嗎?”
地母麵有慍色:“依你們這樣安排,一周才練兩天功?”
河神快速地看了沙軒一眼,急忙對地母說:“每周兩天已經很多了,以前我們和師傅在一起時,一年也才練一兩天功。”
地母轉頭瞪著沙軒問:“是這樣嗎?沙軒。”
沙軒很想給河神一記飛腿,他嘿嘿地笑道:“師傅,他們撒謊。”
地母臉色緩和幾分:“我就說嘛,一年怎麼才練一兩天功呢?”
河神忙給沙軒遞眼色,意思是兄弟你就擔待一點,別整我們啊!
山神慌忙說:“我們沒說謊。”
“沒有嗎?”沙軒沉下臉,“老子和你們呆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練過功,一年下來,別說兩天,即便一天,也沒有!”
胡大姐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地母陰著臉,喝斥道:“沙軒,你收下徒弟,卻又不教他們練功,那你收他們做什麼?”
沙軒的眼珠骨碌碌地轉過後,馬上氣定神閑地說:“不是所有的師傅都要把所有本事教給他們,就好比凡間有個叫孔子的聖人,他就有很多個老師,相傳他曾問禮於老聃,學樂於萇弘,學琴於師襄。”
“喲,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學問居然還多起來,說吧,你舉這個例子,想說明什麼問題?”地母略有些驚異地看著沙軒,發現他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沙軒不慌不忙地答道:“其實我隻教他們喝酒的規矩。”
地母眼睛瞪得老大:“你,你這算學問嗎?”
“當然,喝酒的規矩很多啊,比如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