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她就像是被打折的樹苗一般，整個人都軟了下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媽怎麼樣了？”
見到林乖這副模樣，林雅樂也嚇到了，她衝上去握住林乖的肩膀，焦急問道。
“在病房裏。”林乖低聲道。
林雅樂鬆開手，衝進了病房。
方珍荷還在昏迷著，她臉上蒙著氧氣罩，一張臉蒼白如紙。
林雅樂哀叫了一聲：“媽”，撲上去握住方珍荷冰涼的手，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畢竟還小，發生這種事情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哭了一會兒，她才抬頭眼巴巴的望著林乖：“媽怎麼還不醒過來？”
林乖抽動著嘴角，聲音幹澀，“小樂……媽要做手術……”
林雅樂還是知道尿毒症要換腎的，親人的換腎率比較高，她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對著林乖道：“我可不可以？我們去醫生那邊問下，我是她的女兒，幾率肯定高點！”
林乖握住林雅樂的手臂，她臉上帶著苦笑，“小樂……我們沒錢啊。”
她顫抖著嘴唇，輕聲道：“三十萬……小樂，我們哪裏來的錢？我們……沒錢啊……”她緊緊咬住嘴唇，喉嚨裏還是泄露出幾聲哽咽。
林雅樂呆若木雞，她看著林乖，視線慢慢移到了方珍荷身上，突然崩潰了一般，哭出聲來。
“媽……媽……”她撲上去握住方珍荷冰冷的手，“我不要你走……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媽……”
林乖退後了一步，靠在牆上，隻覺得一身力氣都要被抽走了。
她甚至連讓方珍荷在這個病房多住幾天的錢都沒有。
林雅樂的哭聲漸漸變得淒厲，林乖聽不下去，逃避似的要打開門離開。
她開了門，就聽林雅樂突然叫住了她。
“林乖。”
林乖停住腳步，看著林雅樂一雙通紅的眼，淚流滿麵的看著她。她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她不想聽，腿腳卻像是被釘子一般釘住了，動也不能動。
她握住冰冷的門把手，看著林雅樂。
“……你不是跟那個人在一起嗎？”林雅樂死死地看著她，“你去找他要錢好不好？好不好？我不能失去她……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林乖整個人像是被打了一拳，她嘴唇咬出血來，蒼白著臉，搖了搖頭。
林雅樂走過來，她眼淚不住的落下來，第一次帶著哀求的聲音叫她：“姐……”
“小樂。”林乖艱難的看著她，“隻有這個……不可以的。我真的……辦不到。”
林雅樂握住她的手指，兩人的手指都在顫抖，林雅樂已經完全慌了：“為什麼……？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他那麼有錢，30萬對他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你去求他……他肯定會給你，不是嗎？”
“小樂……”
“難道你想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嗎？！”林雅樂崩潰一本衝著她吼道，“難道媽的命在你眼裏，比不上你的自尊心嗎？如果她真的死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是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