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慕容夏低頭看著手中的請柬,請柬製作的十分典雅,請柬的封麵是鄭熙的藝術照,照片裏的鄭熙穿著一襲白色晚禮服,看起來十分知性優雅。

她知道這是鄭熙演奏會的門票,隻是不懂母親為什麼要給她這個。

慕容杉溫婉的笑了笑:“這是你姐姐明天的演奏會,你一定要參加。”

“姐姐?”慕容夏有點慍怒,將手中的請柬丟在了茶幾上:“她姓鄭,我姓慕容,我和她、和鄭家沒有任何關係。”

“小夏!”慕容杉有些嗔怪的重新拿起茶幾上的請柬塞進她手裏,語重心長:“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父親那個人……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夠好,可這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怨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呢?你們是親姐妹,血濃於水……”

“血濃於水?!”慕容夏看著母親勸導的態度,莫名的生氣,十分生氣。

她永遠不會忘記鄭熙在鄭業成的麵前是怎樣的虛偽,怎樣的諂媚討好,又怎樣的對自己和母親的遭遇幸災樂禍與冷眼旁觀。

嗬,知性,優雅?!

不過是她欺騙別人和鄭業成的麵具罷了。

血濃於水,親姐妹?

她又什麼時候真正的承認過她這個妹妹,承認過這份血緣。

她和鄭業成沒什麼兩樣。

見慕容夏不說話了,慕容杉以為她能答應,便進一步的勸道:“退一步說,你畢竟是鄭家的女兒,明天會有很多記者媒體去的,如果你不去,外界指不定怎麼議論。”

“鄭家的女兒?”慕容夏心中一涼,自嘲的冷笑:“媽,鄭業成想不想要我這個女兒,你不知道嗎?我可以賺錢,我可以養你,我們沒有他可以過的更好,我為什麼偏偏要上趕著去做他鄭家的女兒,去給記者媒體演這樣一場家庭和睦的虛假戲碼?我不去,要去你去!”

慕容夏將手中的請柬揉作一團,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不能慕容杉說什麼,就轉身回到了房間,用力摔上了門。

慕容杉愕然的站在原地,麵色蒼白。

沉默了許久,她走到垃圾桶前,撿起被慕容夏丟掉的請柬,深深歎息。

回到房間,慕容夏直接悶進被子裏,倒頭便打算睡。

輾轉反側,曾經美好或不美好的記憶在腦海裏喧囂著,一刻都不曾停。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想起曾經無數個夜晚,母親獨自坐在窗前哭泣的模樣,她是那樣與世無爭,那樣善良,卻又那樣的脆弱與無助。

但是,每一次母親的哭泣,都會在看到她的時候戛然而止。

母親看到自己時,總是微笑的,哪怕是含著眼淚,也會對她笑。

因為她是母親的小天使,是她的希望,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指望,也唯一能夠信任與深愛的人,可她呢……

想到這裏,慕容夏有些懊惱,煩躁的起身揉了揉微微發疼的額頭。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

客廳的燈還亮著。

難道……

慕容夏想到晚上的事情,有些不安的下床,朝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