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涼生一直沉默地聽著，聞言唇角勾起微笑，“爺爺你對睿哲真愛護的緊。”
這句話不知是不是取悅到了方國斌，老爺子臉上的表情祥和了不少，空氣中逼仄的氛圍逐漸緩和。
老爺子爽朗一笑，“我要不愛護他，也不會讓你們結婚了。”
雖然氣氛緩和下來，方國斌還是沒忘記正事，清咳一聲，肅然道：“之前你突然選擇睿哲，舍棄楚淮，我不知道你和楚淮之間有什麼矛盾，也不打算追究下去。”
提到方楚淮，寂涼生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嘴角僵硬。
雖然已經清楚地知道方楚淮本質上是衣冠禽獸，之前自己被他溫潤如玉的外表所欺騙了，現在已經揮刀斬亂麻結束了這段戀情，但想到這段夭折的感情和自己錯付的三年，還是會難以覺察的驚痛。
她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承認曾經愛過。
但也僅是愛過。
老爺子的聲音繼續鑽入耳膜，“現在你是睿哲的媳婦，楚淮見到你還要稱呼一聲大嫂，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你心裏有數就好，離楚淮遠一點，我不希望兄弟鬩牆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方家。”
短暫的僵硬結束後，寂涼生暗自腹誹，老爺子話說的道貌岸然，不知道與不追究恐怕都是借口，現在來敲打自己，必定已經將一切調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說到底，方楚淮也是方家的人，他婚前出軌的事情被捅破出去，方家的臉、老爺子的臉麵往哪裏擺？
寂涼生狡黠得像是狐狸，低眉順眼道：“好的爺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若非必要，我也不願再提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了。”
方國斌原本打好的腹稿被她這番蘊含“委屈”的話一噎，差點咬住舌頭，卡殼了，“嗯”了一聲吼，半晌找回聲音，繼續道：“如果我知道你們私下還有牽扯，我不介意今天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今天的事？
寂涼生暗自咬牙，今天的事指的不就是自己被人威逼讓出執行總經理職位嗎？
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算了，她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
但一想到方老爺子令人聞風喪膽的手腕，想到自己還要借助方家的力量去調查父母去世的原因，寂涼生唇角綻開罌粟花一般的微笑，保證道：“謝謝爺爺的叮囑，我知道怎麼做。”
方國斌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叮囑完了，換了個話題道：“你覺得睿哲怎麼樣？”
寂涼生深知老爺子精明一時，吃過的飯比她自己吃過的鹽還要多，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聰明，隻會聰明反被聰明誤，索性抿了抿唇，淡淡開口：“在回答您的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請您聽我多說幾句別的。”
方國斌並未吱聲，對於他這般養尊處優的上位者來說，沉默也是首肯。
寂涼生語速不急不緩，聲音如玉石般悅耳，“在和睿智結婚之前，我與睿哲並無來往，所知的範圍也僅限於他是方家大少，我對他並不了解，不了解他的一切。結婚之後，短短時間內，這種狀態也難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