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記者像是炸開了,紛紛舉著話筒和攝影器材擠了上去,一時間閃光燈閃耀奪目。
葉子珩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銀色金邊眼睛,遙遙望向寂涼生的方向,唇角挑出克製斯文的淡笑。
寂涼生當他是個商業夥伴,微微抬了抬尖俏冷豔的下頜,算是回應。
寂涼生身後的方睿哲眼簾微垂,泛濫著天真的麵孔此時深沉如井。
不過很快的,那張麵孔又恢複了笑容,晃了晃寂涼生的手臂。
寂涼生收回視線,蹙眉打量他:“怎麼了?”
方睿哲湊到寂涼生的耳垂邊,溫熱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麻酥酥的。
“媳婦,我……我要上廁所。”
寂涼生有些無奈,“剛剛不是已經上過了嗎?”
方睿哲急得滿頭大汗,說出的話也混亂:“我……我要……又要……現在”
寂涼生滿頭黑線,但也不能拿個傻子怎麼辦?
隻好迅速拽走了內急的方睿哲,免得鬧出什麼更大的糗事。
詢問過會場工作人員,寂涼生帶著方睿哲直奔洗手間,為了避免方睿哲上完洗手間亂跑,到時候找不到人,寂涼生幹脆抱臂靠在洗手間外的走廊上。
不同於光彩亮堂的會場大廳,走廊光線黯淡,寂涼生微微垂頭,臉上神色辯不分明,側麵削瘦單薄,也隻有在黯淡的光線下,用強硬包裹自己的寂總才稍微露出一絲脆弱來。
這絲脆弱放在她的身上,甚至有些違和。很快她擰了擰眉,涼涼地對立麵道:“睿智,你好了嗎?好了就出來!”
裏麵半天沒發出聲音,寂涼生怕他出事,又問了一遍,裏麵才斷斷續續傳出帶著哭腔的聲音,“媳婦……媳婦!”
寂涼生精致的眉眼間露出不耐煩,語氣卻依舊柔和:“什麼事?”
洗手間內的方睿哲像個孩子一樣不知羞,大剌剌道:“我……上……上不出。”
寂涼生一貫來的冷豔麵龐此刻也維持不住了,差點裂開,上不出廁所跟她講有什麼用?她總不能代替方睿哲上廁所吧?
寂涼生估計自己所有的耐心全用在這傻子身上了,她繃著一張精致麵容,聲音生硬道:“你平時怎麼上,現在就怎麼樣給我上。”
方睿哲聲音裏帶著委屈,“要噓—噓……媳婦你……噓一下。”
寂涼生心理暗示自己不能發火不能發火,發火不能解決問題,再說跟個傻子發火氣著的也隻是自己。
算了,就當哄孩子上廁所吧。方睿哲現在心智可不就跟孩子沒倆樣。
她翻了個白眼,極力克製羞恥感,裝死似地“噓”了幾聲。
幸好走廊燈光黯淡,無人路過,要不然見到平日裏如同高嶺之花的寂涼生現在這樣,怕不是會跌破眼鏡?
解決了內急的方睿哲滿麵輕鬆,眼角悄咪咪瞟著寂涼生,剛剛出來之後,媳婦就拉下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寂涼生冷淡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哄人般叮囑道:“等會別亂說話,我沒讓你說話,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