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多耽誤一天,恒遠集團就往裏多砸一天的錢。

更重要的是,林氏集團態度模棱兩可,一旦恒遠集團資金鏈跟不上去,到時候整個項目可能就會崩盤。

商場項目是恒遠之前很重視的大項目,前期投入也大半是由恒遠集團的流動資金在支撐。

項目一旦崩盤,林氏和其他投資方的資金自然不會再進來,到時候項目破產,虧損最嚴重的也是恒遠集團。

於秘書支支吾吾道:“這林總走之前也沒說幾天,我也不是很清楚。”

厲恒澈是個好脾氣的紳士,此刻也忍不住想懟她一句“你作為秘書,怎麼連這也不知道”,敢情不是林氏在賠錢!

他深吸口氣,維持著紳士風度道:“那你總知道林總去哪了吧?落榻在哪家國際酒店?”

電話那頭陷入靜默。

須臾,於秘書才陪著笑臉道:“這林總的行蹤我也不能隨便說出去啊,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到時候——”

她頓了頓才想起什麼似的,笑笑道:“當然有心人我指的不是厲秘書你啊。”

厲恒澈:“……”

厲恒澈薅了一把鬆鬆軟軟的頭發,明豔的五官染上層陰霾,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些什麼。

豈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旁伸過來,奪走了他耳邊的話筒。

寂涼生冷著臉,幹脆利落將話筒掛斷了。

“咣!”

話筒砸在座機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厲恒澈不禁連脊背也挺直了,一改之前的散漫,他皺了皺眉,撇撇嘴道:“林氏秘書是故意給我們模糊的答案,敢情虧得不是林氏的錢。”

寂涼生麵沉如水,屈起食指在桌麵上輕輕扣著,聞言撩起眼皮,果斷道:“不對。”

厲恒澈歪了歪頭,語氣疑惑道:“什麼不對?”

寂涼生屈起手指敲擊桌麵的動作戛然而止,不急不緩道:“林氏這麼做,可不光光是想我們虧錢,而是存心激怒恒遠。”

激怒?

厲恒澈不解其意,下意識問道:“故意激怒恒遠?可是存心激怒我們對林氏有什麼好處?”

林氏與恒遠原本就是合作關係,現在商場項目正處於關鍵時期,一旦竣工投入經營後,利潤自然會源源不斷而來,投資商按照比例分享利潤,這是多贏的好事。

林氏若是激怒恒遠,項目合作方出現內訌,到時候不僅是恒遠集團,連林氏集團也會受到波及。

更何況,他們恒遠集團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到時候豈會輕易放過林氏集團!

他不相信林氏總裁會這麼蠢,幹這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

簡直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寂涼生扯了扯唇角,冷笑一聲道:“對林氏自然沒好處。就不知道這是林氏總裁的意思,還是林氏出內鬼了。”

她著重強調了內鬼二字。

厲恒澈腦子本就靈活,此刻她一提點,立刻恍然大悟。

林氏家族與方楚淮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一點厲恒澈作為寂涼生的青梅竹馬,自然清楚得很。

起先他也隻跟市場部經理持一致的看法,方楚淮作為兩家公司的牽線人,早前是看在寂涼生是他未婚妻子的麵子上,婚禮事件之後,方楚淮與寂涼生就毫無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