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澤原本漾起的禮貌笑意頃刻間僵硬在嘴角,眉梢眼角的神色從驚詫變化為怒意。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她是姐姐的什麼人。

但聽這人的語氣和態度,料定來者不善。

少年人藏不住情緒,米澤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薄怒道:“你怎麼罵人?”

徐璐勾起唇角,弧度譏誚,眼角露出不屑的目光,掃向少年米澤,“喲,我還罵不得了嗎?我告訴你,你姐姐米蘭就是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若說米澤原本略有薄怒,此刻則是勃然大怒了,俊俏漂亮的臉瞬間拉了下去,上前幾步,梗著脖子道:“你走,快走,這裏不歡迎你。”

徐璐嗤笑一聲,懶得再跟毛孩多費唇舌。

隨即撩起帶著鄙視的臉,打量起這間公寓,將米澤當成了空氣。

米澤雖然年紀不大,但小小年紀頗為紳士風度,向來動口不動手,見她是女士,總不能動手,咬了咬牙,道:“這裏不是你家,在別人家裏撒野,不要臉的究竟是誰?”

徐璐撩起眼皮,眸子閃現嫉恨的神色,隨即莞爾一笑,話裏帶刺道:“小小年紀就牙尖嘴利,你姐姐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言下之意,沒教養。

米澤俊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唇色盡失。

徐璐揚了揚眉,頗是誌得意滿。

她在恒遠集團職員麵前還會裝成綠茶,巧妙地將別人當成自己的擋箭牌。

隻要她露出楚楚可憐的無辜表情,總有人仗義執言替她出頭,她不需要多費唇舌。

就像上次她露出委屈神色,模棱兩可說上幾句,溫西就上趕著替她向寂涼生討回公道。

什麼時候示弱,什麼時候強勢,她熟稔的很。

對於米家的人,她大可直接撕破臉皮。

徐璐清純俏麗的五官像是染上嫉妒的熾火,亟待燒向嫉恨的人。

當寂涼生對她說出米蘭的事後,她心中就像是被一百根針紮了一樣,怒意似噴井湧上心頭,夾雜著憤憤不平。

她為方楚淮付出了那麼多,在恒遠當秘書的時候,冒著被革職的風向為他偷偷通風報信。

因為愛他,絞盡腦汁阻止他和寂涼生的婚禮,因為愛他,現在丟了恒遠工作不說,連往昔的同事紛紛對她避而不見。

因為愛他,火急火燎跑去方氏集團,舍棄了自己的名聲與工作前景,甚至失去過一個孩子。

可是她得到了什麼呢?

方楚淮答應給的一筆錢,還是趙安瀾登門入室的一頓譏嘲呢?

而米蘭憑什麼呢?

她付出過什麼,就得到了方楚淮的另眼相看呢?

被她一噎,米澤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剛動了動嘴唇,公寓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哢嚓”一聲,門開了。

門外進來個小巧玲瓏的女人,氣質溫軟,舉手投足間款款溫柔,步伐優雅。

見到家中的不速之客後,臉上令人如沐春風的淺笑蕩然無存。

米蘭挑了挑細眉,她在方楚淮身邊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眼前這個女人是誰她還是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