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宴會已經結束,原本燈火通明衣香鬢影的宴會大廳早已人去廳空,隻剩下埋頭打掃的工作人員。
酒店後連接宴會大廳的花園此刻也是靜寂無人。
橙黃的燈光暈染開來,鋪滿了寂涼生腳下的過道。
燈光流光溢彩,辨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隻見她忽然駐足不前,望向酒店裏花園的方向。
順著廊道向花園看去,隻見花園長椅處坐了兩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對男女。
頎長的男人坐在長椅上,微微歪著頭,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似乎正在說些什麼。
也不知道女人說了什麼,原本坐在長椅上的男人“噌”得站起神來,似乎有些焦急,沒頭沒腦摸了摸後腦勺。
站在寂涼生的位置,自然是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話題,寂涼生微微眯了眯眼,將手負在身後,視線緊緊盯著對麵的兩人。
這一對男女不是不見蹤影的方睿哲和許沫沫,還能是誰?
寂涼生鳳眸中像是結了一層霜,心中莫名出現幾絲憋悶的情緒。
自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因為愛方睿哲才會出現這樣怪異的情緒,而是因為如今她和方睿哲是名義上也是實質上的夫妻。
既然是夫妻,那自然就是利益的共同體,不管是她還是方睿哲哪一方的言行舉止,難免會牽扯到對方。
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眾人矚目的豪門新婚夫婦,一舉一動都受到外界的關注。
寂涼生微抿了抿唇,現在她已經按照原定計劃嫁入方家,隻等著站穩腳跟之後,可以借助方家的國外人脈資源著手調查自己父母去世的真相。
現在的她,可不容易計劃出現任何差池。
許沫沫三番五次挑撥離間,第一次她看上方國斌的麵子上可以既往不咎,隻是寂涼生終究還是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人,怎麼會容忍她繼續覬覦自己的丈夫呢?
而在酒店花園長椅處,方睿哲像是恍然大悟般站起身來,笨拙且懊惱地摸了摸後腦勺,聲音中帶著焦急的語氣,道:“我、我要回去……回去了,不然……媳婦會生……生氣的。”
他剛起身走出一步,豈料在他身後,許沫沫伸出纖纖細手,眼疾手快拉住了方睿哲黑色西裝的衣角。
她低垂著頭,眼簾擋住眸中的情緒,動作間,露出秀美的天鵝頸,隻聽她柔著聲音,話中透出些許撒嬌的意味,道:“睿哲哥哥,你能不能多陪我一會?”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方睿哲原本懵懂的眸中閃現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許沫沫是方家管家許淮的孫女,跟隨許淮在方家長大,到底跟方睿哲有了幾分青梅竹馬的關係。
但方睿哲一直以來看在許淮管家的麵子上,將許沫沫當成半個妹妹看待,但也僅僅是妹妹而已。
至於多餘的男女之情,那是一絲一毫也沒。
原本許沫沫從小就喜歡他,方睿哲表麵裝瘋賣傻,但本質上又不是真的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許沫沫的這點心思。
剛好借著裝瘋賣傻,當不知道而已。
要是許沫沫將這份情感藏在心底,他也不會點破,假裝不知道也好換個相安無事,那麼,許沫沫就還是他的半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