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驕陽似火。周晨這段日子待的最是悠閑,有一個張賢這種勤學好問的學生,雖然累了不少,但是這一旦教出徒了,就省卻自己的諸多麻煩。
每每有人再來詢問賬冊的事情,就直接指派給張賢。他自己倒是晃晃悠悠的閑的蛋疼,每日裏,就盼著張婉婉過來送飯,然後交代自己還想吃什麼。
這天晌午吃飯時間,周晨對張婉婉最近送來的飯食很有情緒,對菜品的樣式與味道多有不滿,打算提出意見叫她改進“你以後要多去買必惠居的飯菜,不要去其他地方瞎弄,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東西,難吃的緊。”
扒了口飯,繼續嘮叨說:“以後每個晌午都要送些冰酪什麼的。再不濟,也要有冰飲子。今天就非常不好,什麼都沒有,沒得喝。”
這邊的還有張賢幫嘴,直言周晨的建議中肯。並表示自己沒有他的那些毛病,隻是冷飲一條,直言周晨說得對啊。
他們隻忙著吃飯了,沒見著張婉婉的情緒,已經徘徊在爆發的邊緣。眼珠子瞪得溜圓!她不待兩人反應過來,一把搶過兩人的飯碗,氣哼哼的提著食盒扭頭就走。留下兩個直男,相對而坐,傻傻的不知所措。
“周小師傅?”
“誰?”周晨回過神來,就看到了一張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的大臉。
“江叔?有什麼事嗎。”原是湊過來的這人卻是張賬房。
“沒什麼大事,隻是想叫你過來看一下,這批整理出來的賬目有什麼疏漏。若是一切無礙的話,我們就準備照這個樣子全弄出來了。”
“哦。”周晨恍然。公子你去吧。聽完這樣說的話,她轉頭對著坐在旁邊的張賢說道。
“為什麼要我去,張江帳房明明叫的是你呀。”張賢疑惑的反問他。
“沒聽說過有事弟子服其勞這句話嗎?師傅我今天沒吃飽,很慘噠。”周晨裝著可憐說。
張賢左右拿這個無賴沒有辦法。隻好起身去查看賬目做的情況。隻是要在剛剛離開的時候。轉頭責備他道:“還不是因為你的這張嘴瞎胡說,才把我妹妹氣走的。我看明天你的那份兒飯食,可是就懸了。”
周晨無所謂的在棚子裏搖擺“若是明日沒有吃的送來,其實也無妨,與眾張先生們一起吃了也就行了。就怕他隻送你一人份,說不得咱們倆個都吃不飽。”
張賢停在腳步,問道:“我一人份,難道你要與我搶著吃嗎?”
“當然不會,隻是朋友自有朋友之義。你有一口吃的,就得有我半口,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明白?”
其實張賢很想說,我不明白的。可實在是拉不下這張臉來。用句張管家常說的那句話,來形容他此時對於認周晨這個朋友的感受,那就是一句“這真是造了孽了!”
張婉婉氣鼓鼓的走回她的繡樓,把食盒砰地一聲摔在桌上,嚇得旁邊的翠兒都要躲得老遠。
“翠兒,你的手藝我哥他們都不認,怎麼辦。”翠兒姑娘也很冤枉,她自己雖然是侍候人的,但也不是粗使丫鬟,何曾做過飯食。